或许我的话我姐看进去了,又或者她在做别的事,总之,没有马上回复我。
这段时间,被明理的事闹得天翻地覆,真的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连码字都没有什么心情了。
小帅曾经问我,舅舅怎么了,怎么最近关于舅舅的话题比较多?
他已经认识不少字了,有时候会看到我手机的聊天内容。小孩子又懂什么呢?我也只能跟他说没什么事。
见说服不了我,于是我姐改变了策略,不跟我说明理了,说起了当年我们小的时候的一些事。
“你还记不记得在矿区的生活,那时候你还是个学生,我的年龄也不大,就在姨的店里帮忙,真是无忧无虑。”
姐姐主动提起了当年在矿区的生活。
可不是,那是我这几十年的生活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有新衣服穿,有零用钱,还有很多朋友,非常快乐。
“记得,当然记得,你那时候也不大就不上学了。”没记错的话,我姐是小学四年级都没有读完,然后就辍学在家了。
从小我就一直觉得我姐长得很漂亮,而且手巧——她会织毛衣。
不要说是那时候,到现在我都没有学会织毛衣,就连织围巾也是只会那种最简单的反正针,还不会最后的收尾,那叫什么,封针?
九十年代,最流行的就是织毛衣,织毛裤,还有围巾之类的,好看又暖和。
说实话,我对在矿区生活的日子大部分记忆还是有的,但是对我姐在矿区的具体生活就不是那么清晰了。
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这话一点都不假。
很难想象,那些得了失忆症,或者是健忘症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说实话,在矿区的时候,我非常羡慕你跟明理,你们可以上学,有零花钱,有朋友;而我,什么都没有,而且是在打工。”
“一家人就不要说打工了。”我知道我姐是什么意思。
其实不光是我姐,就连我大哥,我二哥,都到我们家帮过忙。说是帮忙,也会按照工人一样给他们工资。
亲戚之间就是这样,一个发达了,就会带动其他的家人一起工作挣钱。
在矿区的时候,我姐也就十四五岁,顶多不超过十六岁,因为我回来的时候都差不多十二岁了,我姐应该是在我前边回来的。
“不过还是很怀念在矿区的生活,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才知道父母的辛苦,才知道劳动的价值和意义。”
真没想到我姐还能说出这么有情感的话。
“没错,不当家不知父母恩。这就是成长的烦恼,要是我们永远长不大,永远都是小孩子都好了。”
“那时候你有一条黄色的丝巾,上面有很多小气球,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条丝巾,我很羡慕,也希望有一条,多好看。
当时那么渴望的东西,到现在已经退出市场了,即便是手里有了钱,却再也买不到了。那是一种念想,一个回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了。”
“是吗,是有一条黄色的丝巾,很光滑的面料,你没有吗?”
我已经记不清我姐有没有,我是有的。我想,我妈当时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只给我买了没给我姐买?
“我有一条,但是颜色不是黄色,是红色的,不好看,我不喜欢。”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姐还想着这件事。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会儿何止丝巾,还有脚蹬裤,也是比较流行的吧。我记得我有好几条脚蹬裤,有红色的,绿色的,还有绛紫色的。”
说起脚蹬裤,我最爱的就是那条绛紫色的脚蹬裤,那会儿我很瘦,像麻杆儿一样,穿什么都好看,不像现在,膀大腰圆的。
“记得,我也喜欢脚蹬裤,现在都淘汰了,再也没有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是以前的东西质量好,价钱也不贵,尤其不掉色。”
说起从前,我姐的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了。她不断回忆着从前的生活,不断地重复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我都有三十七八岁了,我姐已经超过四十岁了,两个人还在回忆几十年前的往事。
说起衣服,我从矿区回到农村之后生活就没那么好了,衣服也不再是买来的衣服,而是用缝纫机做出来的那种,包括书包,也是用缝纫机做出来的。
我最羡慕的就是我姐的红毛衣。每次到我姨家去我都喜欢跟我姐比个头,就是希望她高出我很多,然后我可以捡她的旧衣服穿。
确实,我姐也给过我几件旧衣服,但是那件有三颗白扣子的红毛衣一直没舍得给我。或许是因为那是她一针一线织出来的,不舍得给我。
这样也算扯平了,我姐一直记得童年的那条黄丝巾;我一直记得童年里的那件红毛衣。
不完美才是人生,有遗憾才是人生。
“我前段时间在网上买了件衣服,黑色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