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去一趟静海市,把万语给打一顿。”言哥生气地说。
他面红耳赤,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因为对弟弟万语的气愤。
就像我刚知道明理欠了这么多的网贷一样,也是恨不得打他一顿,恨铁不成钢。
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想靠家里——因为家里也指望不上;所以,想靠一己之力去打拼,
但是,生活总不是一帆风顺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又能保证总走好运呢?
在网上经常能看到一句话:人不能赚到认知以外的钱。
这句话我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对我来说,应该是对的。就拿做自媒体来说,有很多种形式,
有短视频,有中视频,有图文,有图集,还可以带货拿佣金,我也都尝试过。
有段时间,为了做短视频,还专门买了自拍杆和手机支架,可以延伸到两米高的那种,也确实认认真真做了一段时间;
期间还拉着儿子拍了一段时间讲故事的视频,当然,是以孩子为主。
在自媒体行业,可以说我一直在探索,在摸索,想看看在哪一方面可以沉淀下来,结果就是,短视频不适合我。
最后,还是选择了适合我的图文创作。
一开始是在三个平台创作,后来减掉了一个平台,只做两个平台。
做垂直领域,而且不断更,慢慢才见成效。阅读量也上来了,粉丝量也上来了,收入也稍微好一点了。
尽管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好歹也是有收入了,但我还是很自卑。
尤其是苏姐跟我说了她女儿嫌弃她没有工作之后,我更是觉得必须得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孩子越来越大了,以后也会在学校填表,少不了有一栏是家长的职业。
总不能让孩子填无业吧,我还是比较讨厌这个称呼的。
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我都想让自己有一份事业,这样既能有一份收入,也能打发时间。
谈恋爱的时候,因为跟言哥是两地分居,我的工作也不忙,就经常给言哥打电话,发短信,还总是喜欢猜疑。
言哥那时候就说,我就是太闲了,所以有时间有精力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我正试图改变自己,不管言哥怎么想,我都会想做更好的自己。
没结婚之前,我就想好了,等以后,哪怕自己每个月只挣几百块钱也要工作,绝不做那个伸手找别人要钱的人。
骨子里我还是个要强的人,做不了低声下气的事儿。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尤其是什么邻居、孩子同学的家长之类的,还有小帅的奶奶,
这都无所谓,她们愿意说我不上班,说我不挣钱,以前我还会解释一下,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言哥不说什么就行。
越活越清醒,我只在乎言哥的看法。
曾经我以为夫妻之间并不需要刻意表达什么,后来,在网上看了很多别人的故事之后,我才明白,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于是,我会假装“不经意”间提起我写作的事,让言哥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想,在工作这方面,我也是比较自卑的。
如果我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收入还过得去,也不至于见了别人连话都不敢说。
这些年不上班的日子,我愈加封闭,都快活成别里科夫了。
前几年,看书还多一些,因为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写作上;最近这一两年,看的书也少了,时间好像总是不够用。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理解了万语的自卑,理解了明理的自卑,理解了言哥的自卑,也理解了我父母的自卑。
人世间,有很多人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笑容满面,背后很可能是另一种模样。
“媚姐,你说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家里?说吧,害怕父母承受不住;不说吧,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他们也会知道的。”
言哥皱着眉问我,手还不停地挠着头。
他一脸疲惫,又要操心工作的事,又要操心万语的事,头顶的白发似乎比往日更多了一些。
言哥也不过才三十八岁,头顶的白发已经很明显了,看着比实际年龄可能要大一些。
因为是农村人,从小就要下地干活,听小帅的奶奶说,言哥考上大学之后,每年暑假还要到地里干活,
所以,他以前皮肤晒得黝黑,不是健美人士的那种小麦色,而是实打实的农民一样的黝黑皮肤。
参加工作之后,言哥的肤色才开始慢慢好一些。
某些时候,他比我更自卑,但是言哥不会表现出来。
我发现他有一个绝招,那就是对于自己不懂的问题,或者是拿不准的事儿,他会闭口不言。
“要不先给小帅的爷爷奶奶买几件衣服,多买几件,正好也到换季的时候了,老人怕冷,秋衣秋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