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头发的女人走了,留给我的只有思考。
大姐,天呐,我竟然被人叫做大姐,是有多老?
站在海边,吹着海风,太阳镜后面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刚毕业的时候,我的体重只有八十八斤,个头不高,还很瘦,
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小个子,就像我不争不抢的性格;
现在,体重飘忽不定,但也没有低于一百一十斤,有时候还会升到一百二十多斤,
这是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身高还是那个身高,人还是那个人,
却已经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大姐,
或者,在更年轻的小姑娘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大妈。
真是不甘心,要说长相,我也不算太丑,
谁还不是个爱美的小姑娘,不是有个词比较热,叫中年少女,
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尽管自己都已经有了孩子,
但还是觉得没有老的那么快,只是,刚才的那个妹子,确实让我感觉到了压力。
不得不承认,岁月催人老。
记得十几年,还没结婚的时候,言哥带我去了一趟凤凰古城。
当时言哥在南方一座城市工作,我也辞了景山市的工作,到那边找他,
那次游玩是愉快的,我们住在沱江边上,
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非常震撼。
白天,他带我逛古城,买了当地人的花裙子,
还特意在沱江边拍了很多有当地特色的照片,
那时候真是年轻,皮肤白皙。
我现在还时常能想起头上戴着花环,穿着长裙的年轻时候我的样子。
青春一去不复返,在岁月的蹉跎中,我们慢慢变老了,
三十几岁的年纪,说老是有点早了,可能是心态变老了,
长时间的闲赋在家,让我变得有些自闭,也有些自卑,
尽管也会给自己制定一些读书计划,写作计划,
毕竟不是跟人打交道,好像脱离了人群独自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跟我面对面交流的人,差不多只剩下了小帅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变得不喜欢跟人交流,不愿意出门,就连明理,我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也很少见面,大都是有什么事会在微信上沟通;
包括月牙、薇薇、小英、苏姐她们,有联系是有联系,
也都是通过微信了,而且差不多都是信息交流,
很少是视频通话,也很少打电话。
对于眼下这种生活状态,让我想起一个人:别里科夫,
就是那个契诃夫笔下《套中人》的主人公。
我变得沉默,不愿意说话,出门的时候喜欢戴口罩,戴帽子,
尽量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偶尔也就是跟孩子的同学家长聊上几句。
这样的状态时常让我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我到底是在躲避什么?躲避人,还是在躲避事情?
总之,我更愿意一个人待着,尽管有些孤独,但好像也避免了不少麻烦。
就像现在,我站在海边,静静地看海,蓝的天,白的云,翻滚的浪花,
都让我心情愉悦,那海浪似乎是来寻找我的烦恼的,
它一次又一次朝我走来,找到我的烦恼,然后把烦恼带入无尽的大海。
我试图跟大海交流,想要安静地跟它诉说我内心的苦闷。
找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我蹲下来,任由浪花打湿了我的鞋,
“嘿!你好,大海,我能跟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吗?
跟你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叫明媚,今年三十七岁,来自景山市的一个小村庄,
大专学历,学的专业是法律事务,在法院实习过一个月,
之后做过很多工作,做过销售,卖过保险,
还在银行上过班,信用卡部门,一共也没能挣到多少钱;
我嫁给了一个跟我一样从农村出来的小伙子,
他叫帅千言,中等个头,中等相貌,本科学历,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个比较中庸的人。
我们俩从认识以后就是异地状态,差不多一个月见一次面,
没想到结婚之后,还是聚少离多,
我明白他是想多挣点钱,让这个家更好一些,
但是偶尔也会觉得他是在逃避责任。
对这个家,他只负责挣钱,其他的差不多什么也不管。
即便是在家的时候,他不做饭,不做家务,很少陪孩子,
即便是家里就他和孩子两个人,他大多数时间也是在睡觉。
用他自己的话说,小孩子有什么好陪伴的,有个人看着他注意安全就行。
结婚十年了,我越来越看不清言哥这个人了,
我承认,自打结婚之后,我没挣多少钱,
而且,休完产假之后,就回到家做了全职妈妈,
家里的大部分收入,不,应该是几乎所有收入,都是靠言哥的工资。
他对这个家的贡献是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