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也来了呀。”九叔一身黑色唐装,手心捧着紫砂壶,坐在一把藤椅上,后背轻贴着椅背,整把藤椅有节奏地晃动着,很是惬意。
闻见脚步声后,九叔先是看了纹龙九一眼,接着朝刘芸香招呼道:“既然来了,就快坐下吧,尝尝我新入手地一批茶叶。”
刘芸香上前坐下,乖巧道:“好的,九叔。”
老五和麻子则站在大堂内,大佬之间地谈话,可没他们插足得地方。
坐在九叔旁边的则是掌管整个社团账目的章先生,四人围桌而坐。
九叔端起茶壶轻轻饮了一口,先发话了,“你们两个人不会是约好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
纹龙九和刘芸香对视一眼,进行了一场无声的交锋。
纹龙九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是这样的,九叔,最近由于生意扩张,多了一大批客户,为了满足客户需求,我多进了一批货,把流动现金都搭进去了,您也知道八面佛那家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来不许赊账。”
“不过您放心,下个月钱款回来,我一定将数目都补上,这个月的欠款算三分利!”
过几天就是每个月堂口交数的日子了,纹龙九这次拜访就是想私下里先和九叔通个气,免得到时候交不出钱来闹得下不了台。
面对纹龙九的话语,九叔没有立即答复,眼中泛起一丝冷色,小口小口抿着茶水。
房间内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刘芸香一副看戏的模样,难怪纹龙九要私下来拜访九叔,这要是在堂口例会上,指不定要被其他堂主怎么嘲讽取笑。
同时她也很好奇,九叔的底线在哪里,会纵容纹龙九这种行为吗?
只见九叔将茶壶往下一压,重重落在桌面上,斜眼看向纹龙九,毫不掩饰怒意道:“阿纹,这一次,我这个叔公就给你个面子,下个月连本带利将两期的钱一起交上来,记住了,我要五分利!”
“懂?”
纹龙九眼皮子一跳,低眉顺从道:“知道了,九叔。”
心里却是在想着:等老子坐上社团话事人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这群老家伙统统撤了!
不过当下,面对九叔的威压,纹龙九没有一点抵抗的念头,反而眼珠子一转,打算祸水东引,委屈道:“我一心都是为社团做事,现在这也是没办法,熬过这段时间,将来只会让社团赚更多的钱。”
“不像某些人,现在连社团的生意都看不上了,开什么服装店、鞋店,一个混社团的去做正当行业,不说把堂口搞破产,指不定哪天就偷偷携款退出社团了。”
刘芸香脸色骤变,纹龙九的意思可以说是在明示她将来要退出社团洗白转型了,这种指责已经算是相当严厉了。
哪位社团话事人能允许底下人这样吸完社团的血后再脱离社团?这和叛徒没啥区别了!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老爹算是有这种前科的。
其实每个大佬都想安享晚年,只要不做得太过火,想在退休时给自己留条后路没什么问题。
可如果一个正值壮年的堂主这么想,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天杀的纹龙九,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对九叔上眼药。
刘芸香急忙道:“纹龙九丢雷老母!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开店铺都是一心为了社团着想!”
心中暗道:老娘将来要掌控整个黑龙帮,带着整个社团转型,怎么可能叛出社团?!
九叔倒是没有听信纹龙九的话语,底下人的争锋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不插手,只要不影响堂口的收入,管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他关注的从来都是整个社团的发展,这点个人恩怨算个屁。
九叔眉头一皱,沉声道:“好了,我相信阿香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听过开店铺的花费可不小啊,阿香啊,你今天登门,不会是跟阿纹一样,也想拖欠交数吧?”
“你一个新人堂主可别学坏了。”
最后一句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的警告味道很重,重到让刘芸香内心一凛。
社团内大大小小的风声都瞒不过九叔,最近油麻地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肯定有所耳闻,之所以不提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在观望,看看刘芸香这一系列操作到底对社团有没有好处。
刘芸香正襟危坐,正色道:“九叔说笑了,我一个新人哪敢像九哥一样拖欠?”
不软不硬刺了纹龙九一句后,她接着说道:“九叔放心,堂口的资金很充裕,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发展,进下来堂口的收益只会越来越好,我也不说大话,到时候社团例会交数的时候见真章!”
“好好好!”九叔一脸欣慰,对他来说,只要各个堂口的交数越来越多,就是社团兴旺最有力的证明。
纹龙九不屑地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吹牛谁不会呀,有种就比比看下个月交数谁交得多!”
面粉生意虽然风险大,但也是堂口最暴利的生意,再加上散货的地盘扩张,纹龙九正是最自信的时刻,认为其他堂口的收益有他一半就不错了!
谁知刘芸香丝毫不惧,竟然应了下来:“好!那就比比看,不过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