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忠陪了个笑脸,对詹知县拱手道:“詹大人真是巧,你也在这喝酒,过来敬你一杯。”
詹知县压根都没理睬,他眼睛只是专注的望着西门庆,因为西门庆正在说一件事,说得眉飞色舞的,詹知县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周华忠的话他听到了,却没有调头去看周华忠,依旧专注的听西门庆说话,就是要给西门庆足够的尊重。
他知道周华忠不过是退了休的部下,还求着自己,不存在得罪的问题。
而眼前这位虽然只是个做生意的,可他背后的东家那可是绝对惹不起的大神,他宁可得罪一百个周华忠,也不能得罪眼前一个西门庆。
其实西门庆只不过在说一件其实不可笑的事,可说可不说的,见到周华忠他们过来,西门庆反倒说的更起劲了,足足说了两盏茶的功夫,这才哈哈笑着说完了。
周华忠和楼月香两人端着酒杯十分尴尬,在那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却又不敢走,只能等着。
好不容易西门庆把话说完了,楼月香陪着个笑脸对西门庆说道:“表哥,我们来给知县敬个酒。”
詹知县一听大吃了一惊,心里暗叫坏事,原来周华忠的续弦跟西门庆是表兄妹关系,这下麻烦了,刚才会不会得罪他?
他正在心中忐忑,没想到西门庆却翻了翻眼皮:“我就算了吧,我不过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你先前不是说了吗?不会跟我喝酒的。”
楼月香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她刚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挖苦讥讽西门庆,没想到转过头来又要来巴结,还被西门庆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弄得下不来台。
不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在她脸皮够厚,说道:“表哥,刚才说个笑话你别当真,表妹说错了,给你赔礼。”
西门庆赶紧摆手:“用不着,我不敢高攀你家,也不敢喝你的酒。”
西门庆那也算是一方枭雄,在清河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自从跟了武松之后,跟武松办事走到哪别人都是笑脸相迎,看武松的面子,再大的官儿给他都要几分笑脸,没想到楼月香居然给他甩脸色。
花容忙问西门庆道:“怎么回事呀?西门兄弟。”
楼月香立刻眼睛一瞪,指着花荣说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表哥称兄道弟?还不滚一边去。”
这个时代戏子的地位的确是非常低的,别说她是前县丞的夫人,就是一般的百姓也看不起戏子的。
而楼月香又是颐指气使过来的,这话脱口而出,不由得场中人人脸色大变。
詹知县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巴掌把她手里的酒打飞出去了,厉声说道:“你说谁是戏子?这位是应天府新任兵马统制花容花将军,是我儿子的舅舅。”
楼月香一听这话,直吓得花容失色。
感情这位是真的将军,不是戏台上唱戏的戏子。
她以为是之前他们叫了个戏子来这儿现场演堂会呢!
周华忠当然知道应天府兵马统制的官有多厉害,不说他现在已经退休,就算他还在职,区区县丞,那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自己的夫人居然把他给得罪了,那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只吓得他两股颤栗,双膝支撑不住便要往下跪。
好在花容并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出这种不愉快,当着武松的面他当然不会发飙。
立刻哈哈一笑,一把便抓住了周华忠的胳膊,将他拎了起来说道:“没关系,我刚才没有换装束,误会而已,无所谓。”
听到花容这么说,詹知县这才阴着脸对周华忠说道:“赶紧带着你的女人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花容可以原谅他们,他詹知县可不会。
周华忠是他的旧部下,他知道肯定是楼月香之前看不起西门庆,西门庆才如此对她不待见。
得罪了西门庆,就是得罪了背后的武松,而现在她却连刚刚担任应天府兵马统制的花容也得罪了,那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发飙,留着他们过年吗?
周华忠面如土色,连连告罪,慌慌张张带着楼月香离开了酒楼,回去后便大病了一场。
这楼月香多方找关系,想通过西门庆巴结武松,花钱求着西门庆要请武松吃饭,都被西门庆拒绝了。
楼月香后悔的要死,如果当初知道能攀上武松这个关系,那他们老爷在应天府恐怕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偏偏这样好的走上人生巅峰的大好机会硬生生被她断送了,要怪也只怪她自己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有了詹浩森杜保才等人的帮忙,武松的生意迅速的在应天府推开了。
……
这天。
李清照等人正在准备诗会。
诗会固定的人有九个,会长是诗词大家同时也是金石家赵明诚。
赵明诚家世显赫,他父亲是吏部尚书赵挺之。
而赵明诚也是读过太学的,学富五车,翩翩公子。
他十分仰慕李清照的才学,两家也十分般配,所以两人在诗社中也算得上郎才女貌的一对。
尤其是赵明诚,已经把李清照视为自己的未婚妻子,对她百般呵护,而李清照则对他若即若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