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在交椅上坐下,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王婆说道:
“干娘,我看中了一家人的娘子,想请你帮我们牵线搭桥,让她跟我私下里做夫妻,不知道干娘能否帮忙?”
王婆吃了一惊,眼睛转了几下,说道:
“武二哥是不是弄错了?老身不会保媒拉线,更不会帮人偷汉子,你要不还去找旁人吧。”
“怎么可能呢?你说的五件事俱全,偷情才能成功,这五件事我好像都具备。
第一你说要潘安的貌,我的相貌比西门庆不差吧。
第二要驴大行货,这个没问题,我的也好大。
第三个要邓通般有钱,邓通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狮子楼日进斗金,也称得上有钱了吧。
第四要青春年少,能够隐忍。这个没问题,男人打我肯定不行,女人打我即便打上一百拳,我也不会还她一拳。
第五你说要有闲工夫,我就是个富贵闲人,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我这五件事都齐全了,你帮我牵线搭桥,把这小娘子勾搭上手,我给你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王婆直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武松说的这些话都是她先前跟西门庆说的如何勾搭潘金莲,现在被武松一一道来,简直就像他亲耳在旁边听到似的。
他立刻就明白武松这是有备而来,找她麻烦来了,不知道这话怎么传到他耳朵里了?
她强壮镇定,说道:
“武二哥,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外头忙的很,要不你坐着,我去招呼。”
她想往外走,时迁堵住去路:
“我哥哥话没说完,你这老货想到哪去?乖乖听着。”
王婆吓了一跳,只好回来,苦着脸对武松说道:“武二哥,你还要说什么?”
武松微笑道:“你其实不用操心,我都想好了计谋,你只管听着。
首先我赏你一匹布料做寿衣。你故意去叫那小娘子帮你缝衣服。她若答应了,便有了一分。
你在央求她到茶肆来,在这儿来帮你缝这衣服,她答应了,就有了两分。
你再安排些吃的请她坐下一起吃,她若不吃走了,这事就作罢了,她若愿意坐下吃饭,就有三分。
那时我穿的整整齐齐来了,也要一起吃。她见到我,若起身走了,这就休了,她如果不走留下来接着吃,就有了四分。
然后你就夸我的好,她若不搭理起身离开,这事便作罢,她若听着不走,就有了五分。
我给你银子去买酒一起吃,那小娘子若听说这事就此离开,这事情就休了,如果她不走,就有了六分。
你把银子拿着,出门的时候叮嘱她陪我坐一坐,这时她说要走,这事情就休了,她若答应留下陪我,就有了七分。
你把酒买回来,她愿跟我同桌吃酒就有了八分。
等喝到酒浓处,你推说没酒,要我拿银子给你再去买酒,这时她若走了,这事就休了,若还留下就有了九分。
等你走了之后,我再把筷子故意丢在桌下,装着去捡筷子的时候,摸一摸她的小脚,她若闹起来,你就从外面跑进来搭救我,如果她不作声,这十分便都齐了。
这时我便可为所欲为,怎么样?我的计谋干娘觉得如何呀?”
王婆听完这些话,每一句都是他先前跟西门庆所说,只觉得当头挨了一个霹雳,全身轰了个外焦里嫩。
双膝一软,扑通便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
“武都头,武二爷,饶我老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那五十两银子退给西门大官人,这活我不干了。”
这些话当然是时迁在梁上偷听到,学给武松听的,武松一件件说给她听,果然把这王婆都快吓疯了。
武松是何等样人?景阳冈打过虎,如今在衙门是都头,又岂是他一个卖茶的老太婆敢招惹的?
更何况她帮人牵线搭桥男女私通,这种违背天良的事一旦暴露,那可是要骑木驴游街,凌迟处死的。
武松看见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一样的王婆,冷冷一笑说道:“老东西,你都答应西门庆了,钱都收了,怎能不做呢?继续!”
王婆拼命磕头,连声说不敢。
武松一把揪着她头发,把她扯了起来,冷声说道:“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是是,老身一定听,老身什么都听二爷的。”
“你去约西门庆,不许告诉他我是武大郎的弟弟,你只需告诉他明天晚上来跟我哥家里面跟我嫂子约会。具体该如何,我告诉你!”
“是。”
武松低声说了一番,王婆答应了。
武松这才带着时迁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
大清早的潘金莲刚起床,正在收拾家里,王婆便来敲门:“娘子,怎么不到茶楼吃茶了?”
潘金莲赶紧招呼她进屋,坐火炉边烤火,说道:“近日忙着呢,干娘有事?”
“有位大官人送了我一匹布做寿衣,可是我针线活太差,想请裁缝又看不上眼,但是小娘子你女红好,能不能到我家里帮我?耽误不了多久。”
潘金莲有些迟疑,到底还是答应了。
她平素就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