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切莫危言耸听。”
说罢,看着沉默不语的王腾,黄谭痛快不已。他正准备再次邀请,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却不曾想王腾冷不丁开口。
“黄将军既然不愿布防,那么今夜的城防,便由本校尉来指挥。”
“随你。”
神情难看,黄谭帯着诸将转身就走。
“那夜间州军……”
“也随你随意调遣。”
看着一干将校离去的背影,王腾无奈摇头。他算是知道
为什么并州军屡战屡败了。张懿是有问题,可这些将官……
问题也一点都不小。
“曹司马,现在我们能调动的有多少兵马?”迅速调整心态,王腾再次察看起晋阳與图来。这虽说是座坚城,但怎么都是有弱点的,被敌军钻空子。
并非没有奇袭失守的可能。
“回将军,郡兵还剩一千二百人,都是我们的死忠。黄将军虽说我们可以调动州军,但军营里的应该不算,只有四面城墙这八千兵丁,可以暂时听令。”
“张刺史的一千亲卫军,肯定是只听他自己的。除却城上这九千二百人,将军还能调动老爷的五百衙役和三百巡卒。”
做为王腾的心腹司马,曹性素来非常心细,登时给出主将需要的答案。
“今日贼兵主攻南城,是否要在此地加派兵力?”躬身抱拳,曹性谏言:“或是撤兵叫我方懈怠,再出其不意?”
“有这种可能,不过未必是南城。不准白日攻伐南面,是为掩人耳目,就着夜色来一手声东击西也尚可未知。”
稍稍迟疑,王腾拍按桌面,肃声道:
“西城东城,各安排一千五百军士驻守,与白日一致,无需变动。”
“至于南城北城,则各安排三千精锐防守。如此一来隐患尽无,便是防御脆弱的东西两面遭遇奇袭,南北守军也可以迅速支援。除却这九千兵卒……”
“把衙役和巡卒也全部征召而来,随我亲兵队一道游戈,哪里遇袭。”
“就速速支援!”
“喏!”
曹性抱拳领命,想了想,还是低声开口:“将军如何能够确定,贼军今晚一定会来夜袭?若是没来,岂不是……”
“我不能确定,我只是觉得郭太并非如同黄将军口中那么无能。”
面不改色,王腾挺起结实的胸膛,笑道:“我那兄弟已经来援,声势浩大,白波不可能不知。若想要攻破晋阳,今明两日便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既然如此,我便严防死守,掐灭贼人的希望。”
“纵使郭太未曾来袭,我多番布署沦为笑柄,那又如何?能够万无一失,本将又有何惧?区区虚名,何足挂齿。”
“将军大义!”
曹性心服口服,也更加敬佩王腾了。
——————
亥时人定,夜色已深。
南城外的白波营寨灯火通明,透过辕门之间的缝隙,可以瞧见里面人影绰绰。
结合不断传出的敲击吆喝声,任谁都会以为,贼军正在连夜赶造攻城器械。毕竟白日一战,除却损兵折将,白波投入的云梯和破城槌等物件,大半多已损毁。
若想明日继续攻坚,军械必不可少。
就着随风飘来的叮叮当当,城头上的守兵眯眼假寐,四处都是呼噜声。
少许清醒的哨卒,也靠在墙边想事。虽然郡校尉百般提醒
,但也没人真的认为贼军会来夜袭。攻城器械都损坏了,如何来攻?是王腾心小,惊弓之鸟。
待到明日,贼军破城槌、井阑等军械修建好了,才需要严阵以待。
今夜,必须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怀抱着这个理念,军卒们虽在岗位,却一个个闭着眼,歇息起来。不过因为主将反复叮嘱,他们还是刀不离身,睡不脱甲,随时都是全副武装的姿态。
鼾声阵阵中,没人注意到白波军寨后方,不断有弯腰人影涌出。
他们手持钩索,嘴衔竹,背负一柄快刀。身上的黑色劲装,轻易便与夜色融为一体。近乎刚出营,便无影无踪。
……
九月开始转寒,在夜间更为明显。
子时夜半,天色已是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城头上,每隔十来步便燃着一具火把,不过虽然炬火熊熊燃烧,帯来的光亮也实在有限。所谓灯下黑,军士不断扫视黑暗被驱散的区域,也忽视了……
近在咫尺的危险。
咔嚓——
耳畔忽然传来脆响,几个军士顿时被惊醒。他们急忙睁眼,却没有发现一个敌人。旋即便骂骂咧咧的靠在墙壁,继续小憩。其中一人瞅见垛口似有金属光泽,揉着眼眶上前察看,不看不知道。
一看瞬间脊背发凉。
钩索,这是钩索!
不假思索,军士立刻撑按城墙,探头望去。霎那瞳孔猛缩,张嘴欲喊。
“咻”
一支羽箭激射而来,精准的扎在军卒的咽喉部位,狂飙的血浆堵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军卒痛苦无力的瘫在垛口上,双手死死捂住脖颈,却无济于事。
“快,快!”
低呼响起,北城的外墙上,八.九十号劲装贼兵紧握钩索,迅速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