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骑兵从军阵两翼擦过,飞快的直奔崩溃的家奴精锐而去,吴成看着他们飞驰而去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
对通天梁和张道河两场大胜,让武乡义军缴获了一百多匹战马,吴成等人占了武乡城,收缴了城内和官绅家中的马匹草料,短时间不用担心饲料问题,便把这一百多匹战马充入军中,除了作为将官和夜不收的坐骑,还自“模范军”开始,组建起一支小小的骑兵部队。
这些骑兵金贵的很,是以后武乡义军骑兵部队的将官种子,吴成舍不得让他们去临阵对敌,死伤一个都是重大损失,但痛打落水狗还是没问题的。
那些家奴精锐似乎是主将被杀,彻底没了战心,纷纷扔下武器抱头鼠窜,督战的官绅根本拦阻不住,平日里听话如猪狗一般的家奴,为了活命根本不顾主家的喝骂,还算忠心的便绕着主家的轿子车马跑路,更多的则是不管不顾的涌上来,连主家都推倒踩死在脚底。
家奴精锐彻底崩溃,本就毫无战心的团练青壮和卫所兵卒溃败得更加彻底,潮水一般夺路而逃,“败了败了”的声响响彻四野,盔甲刀枪、衣物旗帜,乃至被踩死踩伤的伤员和尸首铺满田野,一路向着沁州城的方向铺去。
督战的官绅也没什么骨气,见战事不利,有些机灵的早就跑的没影了,一些反应慢的眼见全军大溃,谁还敢留在原地等死?一个个也是仓皇逃命,这些官绅往日里光顾着享受,大多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加上他们信心满满而来,不少人还坐着轿子,此时就算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逃跑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模范军”的骑兵,就是冲着这些督战的官绅去的,从溃逃的人潮中擦过,直接冲到那些官绅面前,有些忠心的家奴还想护卫主家,却纷纷被战马撞翻、三眼铳扫倒,更多的家奴和轿夫见到“模范军”的骑兵逼近,各自抱头鼠窜,抛下瑟瑟发抖的主家做了俘虏。
只有少数官绅或凭借战马和马术,或者混进溃败的人潮中逃脱,大多数则被“模范军”的骑兵捉获。
捕获官绅之后,骑兵队又配合着变成一个个鸳鸯阵追杀溃军的步队捉俘虏,那些团练家奴、卫所兵卒吓破了胆,往往一两名“模范军”战士,便能控制数百人的俘虏,乖乖被粗麻绳绑在一起,被押回村内待审。
那些官绅没有得到优待,也和溃兵混在一起绑缚,他们平日里当着耀武扬威的人上人当惯了,又怎会情愿和一群家奴丘八绑在一起?有一人当场闹了起来,怒斥吴成“有辱斯文、少廉寡耻”。
吴成很佩服他的勇气,于是让绵长鹤赏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打得他满嘴鲜血、惨叫不止,其他本有些骚动的官绅见状,顿时反应过来如今的情势,乖乖闭嘴、束手就擒。
“万胜!万胜!”战场上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那是已经结束追杀、收兵集合的“模范军”战士们在激动的呼喊,严苛的军纪压抑不住他们激动兴奋的情绪,虽然队形还没散,但不少人已经在军阵中疯了似的唱唱跳跳起来,军官和教导们也兴奋得合不拢嘴,只要不是乱了军阵或闹得太过分,也就假装没看见战士们违纪的情况。
“吹号解散吧,让弟兄们好好闹一闹!”吴成哈哈一笑,这些“模范军”的战士们平日里勤学苦练、流血流汗,但没上过战场争锋,也不知道自己每日辛劳付出的成果如何,如今这一战,不过一个多时辰,八百人击溃四千人,辛劳付出有了收获、光明的未来也隐隐可见,欣喜若狂才是正常的。
“阿四,去找杜先生,让他领着村民来看看战场,还要找些人手去附近的各村寨寻些代表来,等会赶去沁州城下看戏!”吴成吩咐道,绵长鹤点点头应承,跨上马便要向着太行山而去,吴成一把抓住他的马缰:“猴急什么?回村时记得让伙头兵准备些干粮吃食,咱们边吃边行军,给兄弟们恢复体力。”
“成哥,你就安心吧,俺哪时会忘了吃的?”绵长鹤嘿嘿一笑,策马而去,吴成笑了一声,却见黄锦也是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各部教导在点算战果,咱们只有十一人被羽箭射伤,杀敌......我估摸着当有四五百人……”黄锦笑着汇报,满眼嘲讽的看着那些长龙一般的俘虏:“死伤四五百人,便全军大溃,被擒的俘虏都有一两千人,哼!这帮家伙如此羸弱,哪来的胆子出兵围剿咱们?”
“高高在上待久了,眼里自然就瞧不起下面的蛇虫鼠蚁!”吴成冷冷一笑,扫了一眼那一堆俘虏:“他们把我们当流贼,打心里瞧不起咱们,这一次,就要让他们彻底清醒过来!”
“等会把各部教导集合起来,我会让毛孩传信回武乡,再调一些人手来,这些俘虏里头,官绅要拉到沁州城去做戏,普通的军卒家奴、团练青壮则要进行分辨,没有参与烧杀奸淫的带回武乡劳动改造,双手沾了血的,就得给好好审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黄锦点点头,嘿嘿一笑:“等会咱们押着俘虏直逼沁州城下,沁州城内的官绅怕是会吓破胆了,啧,没准靠着咱们这八百人,就能拿下一州府城!”
“还是那句话,沁州随时可以取,但咱们实力不足,拿下来也不过是多了一城的累赘,无利有害!”吴成摆了摆手,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