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这个苏家的二流子似乎活跃了起来。
当然,在红河村的村民眼里,是因为最近要恢复高考,这个二流子知道沈知青要考大学,不要他了,于是开始自暴自弃。
用苏缘的话来说,就是这些村民全部见不得他好!
苏缘频繁跟往常交的狐朋狗友碰面,玩在一块。
所有人都在看笑话。
但,从苏缘的一个混混朋友那突然传出来了一件事。
苏缘的手上,多了一块手表!
发现的人越来越多。
“缘子,你最近怎么了,手上的手表是哪来的,这不便宜吧,从哪搞钱去了。”
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不怀好意地问道。
苏缘不经意露出手表,就等着人问呢。
他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抿着嘴,当作不在意地回道:“还能是哪来的,是沈知青给我的。”
“啊?”
身边的几个混混同时瞳孔紧缩,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表的贵重性,急声开口,话里不屑,
“不会吧,你真的跟那个知青好上了?知青有什么好的,天天脑子里就想着回城,完全没有我们自在!”
另外一个稍有些壮实的青年摸了摸脑袋,粗声粗气道:
“缘子,我们什么关系,你可别说瞎话蒙我们,一块手表,要五六十块钱吧,知青哪来的那么多钱?”
还没有等苏缘回答,瘦猴便开口打断,嘿嘿一笑:“不,别人没钱,但跟缘子关系好的沈知青我可知道,人家每一顿都是去镇上国营大饭店吃的,你说有没有钱?”
“国营大饭店?”壮实青年是真的吃惊了。
他有一个妹妹嫁去邻村,家里一直在忙活,错过了红河村的八卦高峰期,自然也不知道这事。
“对啊,人家随便吃顿饭花的钱,可能都是我们几个人加起来的全部身家。”
瘦猴一笑,掏了掏空空的口袋,笑容中十分猥琐。
但画风一转,道:
“不过,缘子,这好歹是那么多钱的东西,知青能说给你就给你了?”
瘦猴狐疑地打量苏缘的身子。
着重看了苏缘的脸。
从前没发现,现在怎么觉得,他们二流子当中,就属苏缘这张脸长得最好。
就连那些女知青,生的也比不上苏缘的白嫩。
跟个城里人似的,难怪会和知青好上。
“要一百多呢。”苏缘公布了手表的真正价格。
豁!
这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苏缘腕上的手表上。
不约而同地带上灼热。
再多加十几块钱,就是一辆自行车了。
对,苏缘还能骑自行车,有一次,苏缘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
听说也是那个知青买来,给苏缘骑的。
他们看向苏缘的目光中带上了艳羡。
“一百多块钱?”
瘦猴指着苏缘的手表,眼睛睁大,说话都有些哆嗦颤抖。
他是如此,更不用说,另外那些远不如他精明的小混混了。
听到这个价格,心里早就被震撼填满,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对呀,一百多。”苏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沈知青说就是一百多买的。
“我去,你不是从知青那偷来的吧!”瘦猴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揣测道。
没办法,实在是太惊人了。
一百多块钱的礼物,谁能送得出来。
就算天天吃国营饭店,那一天点一荤一素,也就一两块钱。
这可是一百多啊!
能去多少趟国营饭店。
“我才没有偷呢,你怎么也跟村里人一样,还是不是我兄弟了!”
苏缘大声反驳。
这群人怎么这么没有见识,不就是一个一百多块钱的手表吗?
他为什么要去偷沈知青的。
明明就是沈知青送给他的。
苏缘愤愤不平地想到。
他选择性地忘记,第一次沈约带他去国营饭店吃饭时,因为几块钱的饭,他同样是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同样也忘记,现在他的兜里,只有撑门面应急的几角钱。
在所有二流子里,苏缘算得上是最穷的二流子。
不是因为苏家穷。
主要是其他二流子都会用一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搞钱。
还有一些人,去地下赌场,做打手,每天算工钱。
汪桂云严令苏缘不许做这些。
因为苏缘的情绪问题,着实做不得假,瘦猴咽了咽唾沫。
目中精光闪烁。
“是不是那个知青要面子,给你的分手费?”
瘦猴的用词极为洋气,分手费,是他出去了几天,从城里听来的。
一些有钱人家包二奶,玩厌后,为了不让人去原配那闹,搞得家庭不睦,便会拿出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堵住嘴。
知青要考大学回城,和苏缘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为了自己的面子不被破坏。
于是给了苏缘一只昂贵的手表。
这样想下来也可以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