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缘揣着金元宝回了雅间。
“找你干什么去了？”沈约问。
离得这么近，他不担心清缘出事，有妖识在，任何事他都能感应到。
之所以没有直接用妖识探知少年和黄鼠狼交谈的内容。
是因为会多出一点未知的期待。
让沈约略微疑惑的是。
这只小黄鼠狼单独找清缘出去。
回来后，清缘的衣袍兜里鼓了一点。
清缘摇摇头，手指在兜里悄悄戳了戳金元宝硬硬的表面，没说话。
天妖山是整个沧州都赫赫有名的妖族聚集之地。
沈约手里的丰厚资源，随便从指缝中漏出一点，都会让人族趋之若鹜。
所以，这次出来，沈约没有带清缘逛完就回去。
而是在赤水郡里买了一个庭院，打算待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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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站在清缘身后，拿着一把牛角梳，给清缘缓缓把头发梳开。
“怎么了，回来之后，缘缘好像有心事。”
自从昨日逛完之后，沈约看到清缘时，少年一直都是发呆，神游天外。
就连用餐时，都是心不在焉的。
清缘蹭了蹭沈约的胸口。
“阿沈，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嫁妆。
“缘缘有我呢。”
清缘嗯了一声，听见了，但明显没往心里听进去。
“阿沈，会不要我吗？”
“所以，你想的就是这些？”
沈约俯身，手掌扶在清缘的腰窝。
说出的话仿若是在少年的耳畔厮磨。
清缘听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好像只要听到男人的声音，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欢喜起来。
“缘缘，我以为你知道的，以前的都不是假的。”
沈约帮清缘梳好了头发，没有再绑起来，随意地披着，发丝柔软又乖顺。
和小和尚一样，乖乖巧巧招人疼。
清缘的头发其实并不特别黑，有点介于棕色和黑色之间，给人柔软的感觉。
而沈约的头发如绸缎一样幽深乌黑，随意垂下。
有时候会用一个玉质发冠束起。
显出格外俊美的五官。
“缘缘是不是小狮子变的，你看，头发的颜色都很好看。”
修长的手指勾着头发。
沈约嘲笑清缘可能是只狮子妖。
“我才不是狮子妖呢。”清缘扁了扁嘴。
他低头挑起垂到脖子上的发丝。
从前，他没有幻想过自己拥有头发的一天。
清缘不想被说成是狮子妖。
因为他害怕沈约会更喜欢妖怪多一点。
“对，不是狮子妖。”
沈约莞尔一笑。
“就算是妖怪，缘缘也应该是一只漂亮的小妖怪。”
漂亮？
清缘照了铜镜，也许，这就是阿沈说的漂亮。
好吧，做一只漂亮的小妖怪，比起狮子妖来说，要动听许多
等到晚上，清缘才想起，自己又把嫁妆的事情给忘了。
但想起来也没什么用，他的所有东西都没了，唯一有价值的那块佛骨，也早已经从身上剥离。
想着想着，清缘又伸出脑袋。
手伸到床后，拿出了黄二给他的那个大金元宝。
掂量了几下，分量不轻。
少年的眸子因金元宝而闪闪发光。
拿着金元宝的手微微发颤。
“虽然没有嫁妆，但我有一个金元宝。”
“再多几个金元宝，我就能有一座金元宝山了。”
清缘越想，越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
他把金元宝小心翼翼地藏了回去。
藏在床底下的最里面。
仿佛离心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沈约买的宅院是个大院子，清缘自己拥有一个厢房。
“阿沈，你怎么来了？”
清缘还以为今天晚上他要自己睡觉了。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阿沈会单独给他分一个房间呢？
“想错了，只是想让缘缘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可以干自己的事情。”
可惜，沈约的心思本就不单纯。
沈约拉住了清缘的手，顺着走廊到了居住的正房。
比起清缘住的地方要更大。
画屏绣墩，锦被罗帐，床榻一旁是一张做工精巧的贵妃椅，中间的铜香炉上还点着助眠的香料。
清缘瞪大眼睛。
床榻比起他的，也要大了一半。
上面铺了很多层柔软的被褥，光看厚度，便能想象躺在上面会有多么柔软。
可能是熏香助眠，随着香炉当中香料的燃烧，清缘有些犯困。
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
趴在贵妃椅上，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
“别睡，夜还长呢。”
一双手把他从贵妃椅上抱起，轻轻放到榻上。
是阿沈。
阿沈要跟他说什么嘛。
可是他好困。
"阿沈，我想睡......"清缘闭着眼睛嘟囔。
“等会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