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沉甸甸的撞击声落在桌子上,悦耳熟悉的声音瞬间引得马贩两眼发亮,打开袋子,里面竟然是一锭锭沉锭锭的银子!
一千两!
足足一千两!
苏悦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同样背着包袱的北冥轩出现在他面前。
苏悦警惕道,“我要回家,你跟着我干嘛?”
北冥轩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刚刚他答应的那么干脆,她还以为他真的肯放过她了!
“客官,这白云枫叶是你们的了!请留下你们的名字,他日若是回到京城,你们的马儿可以随意搁置在小的这里,不收取任何银子。”马贩收到沉甸甸的银子开心的合不拢嘴,两只手抱着银子,一边将绳子快速的递给他们,朝着门口走去。
苏悦刚刚变好的心情瞬间乌云密布,不情不愿的拉着白云,来到掌柜的面前,“你就写苏公子吧。至于他,你自己问。”
“好的客官!”马贩将最贵的两匹马儿卖了出去,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悦说完,将北冥轩扔下,骑上马儿就跑。
可她忘了,枫叶也是一匹千里马。
北冥轩很快追了上来,轻笑,“之前是悦儿夫唱夫随,现在到我夫唱夫随了,悦儿不高兴吗?”
这是他第一次和悦儿一起出门!
北冥轩心情大好。
“吁!!!”苏悦停了下来。
“吁!!!”北冥轩也停了下来,挑眉看向苏悦。
“北冥轩,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明知道我不想和皇室打交道,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苏悦忍了多日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她生气的瞪着北冥轩,开门见山道,“我不喜欢你,我更不想嫁给你,所以,我来京城就是为了让你取消跟我的婚事你明白吗?”
之前是在京城,在王府,在皇宫,她憋着所有的不满,给足了他的面子。可现在他穷追不舍,纠缠不清,苏悦再也忍不了了!
“所以悦儿觉得,我是在害你?”北冥轩不怒反笑。
在苏悦爆发的那一瞬间,北冥轩仿佛回到了从前,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悦不解道。
难道,北冥轩一直缠着她,不就是想害她?
“悦儿真的觉得,兵权拿在手里很安全?”北冥轩笑的耐人寻味。
苏悦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她只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而已,她手握兵权也只是为了北国,她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北国的事情,为什么她拿着兵权不安全?
“难道悦儿真的以为,昨晚的刺客只是冲着我来的?”北冥轩提醒道。
苏悦懊恼道,“你要说你就说个明白。什么叫我真的以为昨晚的刺客只是冲着你来的?我知道他们也想杀我……”
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嘎然而止,苏悦错愕的皱起眉头。
是啊,可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呢?
是因为兵权?
那些刺客是皇室的人派来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但肯定和争权夺位少不了干系。那他们要杀她就是因为北冥轩口中的‘兵权’?
“如果只是为了兵权,我可以撤下将军之位,将兵权还给朝廷退隐江湖。”苏悦收紧手中的绳缰。
马儿慢慢的开始走动。
白云开始往前走,枫叶也跟在其后。
“兵权之事事关重大,悦儿突然交出兵权归还朝廷,百姓会如何议论朝廷?你觉得父皇会给你这个机会?”北冥轩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赐婚的本意就是让我抗旨收回兵权?”苏悦不敢置信的停下,脸色大变。
苏悦不是傻子,北冥轩都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
按照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是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悦儿果然聪明。”北冥轩表扬道。
“你不必嘲讽我,我只是个粗人,只会打仗。你们皇室的人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手到拈来,我自愧不如。但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苏悦讥讽,“既然他们为了兵权算计我,那你接近我肯定也是为了兵权。”
他们不过都是一丘之貉罢了!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想到自己昨晚竟然还有些同情北冥轩,现在看来,他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北冥轩表面上不参与皇权,却深藏不露,背地里动手脚,比皇后他们还要可恨!
“悦儿过奖了。”北冥轩不怒反笑,“既然悦儿现在知道我与悦儿是同一阵营的人,那是否欢迎我去将军府做客了?”
“我与你可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你们皇室的人精于算计,不择手段,竟然为了兵权想诛我九族的手段都用上了!保不了他朝我帮你登上皇位你过河拆桥诛我九族!”苏悦冷声道。
苏悦现在很失望!
很寒心!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效忠的皇上竟然是如此冷血无情,过河拆桥的皇上!
北冥轩不惜出卖皇上也要拉拢自己,他更加不择手段!
北冥轩和皇上都是一丘之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悦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