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夏。
燥热难耐的天气,虽才过五月,但是嘉兴树边的蝉跟催命一样叫个不停,路上都没什么行人。
破教练车上,沈翎予一直拨弄着空调的开关,“空调可是我的命呀,”,“早知道不听老沈头的话出来学车了”沈翎予一直嘀嘀咕咕,她用中指摆弄了一下墨镜,眯着眼睛想把车子开到阴凉的地方去。
在这个驾校练了好久的车,竟不知道有这样的林子。沈翎予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慢慢悠悠的开了进去。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吓了沈翎予一跳,但是接通了那头并没有任何声音。“喂?喂!”
刺刺拉拉的电流声刺的沈翎予耳朵疼,把手机扔在一边副驾,便想返回着停好车回家去。
但是她绕了一圈又一圈。这林子好像是一个环形,没有任何岔路,也没有尽头。
沈翎予感觉自己不太清醒,拍了拍自己的脸。有棵树长得特别高,开着白色的细细碎碎的小花。以这棵树为起点,沈翎予又开了两圈。
依然是一样的情况。沈翎予有点慌了。想打电话。但是手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她有点害怕,又怕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的鬼打墙,应该就是这样的。沈翎予眼睛一闭,抓紧方向盘,猛踩油门。
“呯!”撞到了什么东西。
沈翎予打着寒碜下了车,腿有点止不住的发抖。
撞到的好像是个人,白色的裙摆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散乱在地上,最关键的是,他已经不动了。
刚经历了鬼打墙,又来个撞了人。沈翎予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迫切的希望这些都是做梦而已。
她想前去看看伤者的情况,发现有一道无形的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自己是怎么都过不去的。她一个助跑,啪摔在了无形的玻璃上。
她现在处在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环形的公路,一样的树木,摸不到的伤者,以及没反应的手机。
沈翎予觉得有点冷,回去车上缩成一团儿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期间数次下车想去看看那个身着白袍的长发伤者,却感觉如时间凝固了一般。她数次走动之后只能无奈缩在车上。
夜色降临,越来越冷,沈翎予越来越睁不开眼。
再醒来时,身边都是嘈杂的人声,喜乐声,敲鼓声,沈翎予有些迷糊,陌生的环境,依稀凭着月光能看到屋内的陈设。除了一张大床跟一个桌台,桌上放着高高的喜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刚要起来,就感觉自己头沉的厉害,脸也热的不行。感觉这个房间让人燥热的难受,刺鼻的香气让她眼睛都有点疼。她捂着鼻子想爬起来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丝毫没有什么力气。
正在沈翎予感觉自己被困在这里,惊恐又绝望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了,穿着一身喜服的消瘦的男人进来坐在了桌边,沈翎予看不清他,只能口齿含糊的一直说“帮帮我”。
那个男子并未听清,沉默了许久冷冷的说“与你成婚并非我之愿,今日婚事办完之后,你我便在这宅子里相敬如宾,我待你正妻之礼,但不行夫妻之实。”
沈翎予想解释,嘴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很用力的想要说话也只能发出一些无法理解的音节。
她抬手试图想要表达什么时,男人已经准备起身离开。
沈翎予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自己摔在了地上,男人回头,神色诧异。
但还是走了过来,摔在床下的并不是本该今日与他成婚的相府三小姐。
看沈翎予惊慌的神色,还有并不属于这里的热裤跟短袖,见摔在地上的女子行为举止也不像个刺客。倒像个不知为何被下了药扔在这里的女人。
外面因为今日少主的大婚格外嘈杂,来来往往的人在外面走来走去。男人愣了一下还是起来把门关上。
这屋里刺鼻的香味催生出一些情愫。沈翎予在这里呆了的较久,症状也重些。
男人蹲下想问问沈翎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翎予摸到男人丝滑的喜服,凉凉的,便往上靠,男人看着沈翎予脸染红晕,趴在自己的喜服上,一下子推开了沈翎予。“救,救我”沈翎予艰难的发出这个音节。
最后还是将沈翎予抱起,安置在床上,又将窗户都打开,便走了出去。“明日我再来问你”
直到夜半,昏沉的沈翎予醒来,意识逐渐清醒一些。站在窗前看到如此气派的府邸,想起那个男人,看着这个喜房,沈翎予有些发怵,新婚之夜擅入这样身份尊贵的人的喜房,怎么也解释不清了吧。
与其等着第二天被宰。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沈翎予蹑手蹑脚的往外面走的时候,外面巡逻的都是穿着铠甲的守卫,有小厮留着高高的发髻。府邸到处悬挂着红红的灯笼,蜡烛晃动的影子都让沈翎予感觉不真切。沈翎予用手指扣了扣墙面,摸起来并不像是乳胶漆,更有点草木灰的味道。
若刚刚以为只是新中式风格的庭院与婚礼,那现在的场景沈翎予已经无法用现有的逻辑来解释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我做梦呢”
但是不论梦境如何,“先跑再说”。
沈翎予心里带着深深的疑惑,但是又回头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