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
程府宴的包厢里,坐了好几个人,正在热谈。
“老祁,你和阿英这么几年关系倒是一直不错啊!”
周围亲戚朋友都在笑着附和。
年过五十的祁正依然保持着年轻体态,稳重成熟,看得出年轻时的好相貌,他给身边的中年女人倒酒,笑了笑:“谁说分开了不能做朋友?”
隋英也是四十好几了,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残忍痕迹,穿着手工缝制的旗袍,优雅温婉。
她笑而不语,看了一眼时间后,叹气:“烟烟怎么还没来……景序呢?你不是说他今天也回国了?”
祁正摇头:“这小子出了国就不服管……我就给他打个电话。”
刚说到这里,包厢门便被推开了
所有人朝外看去。
隋烟迟到了几分钟,没办法,路上堵车,她离开公司也晚,而且来之前刚刚盯完手上的分析师小朋友交来的并购材料底稿。
准备先吃了这顿晚饭,然后重新返回公司加班。
像隋烟这个级别的高级经理,很少有人会在十一点之前就下班。
她算上来回路程,只有一个半小时的空档。
而在这一个半小时当中,她的手机必须全程保持通畅状态,随时回复客户或者副总裁、董事总经理的消息,再联动多方沟通。
投行女哪有什么周末。
一进门,身着职业装的隋烟轻轻撩了下卷发,红唇微翘,礼貌看着包厢内的众人。
不管此刻的她多么疲倦,都可以露出标准性社交微笑。
“嗨,妈妈,祁叔叔,大家好,抱歉,我来迟了一点。”
隋英看到她,眉开眼笑道:“不迟不迟,我和你祁叔叔都在等你们。”
隋烟敏锐地捕捉到母亲口中的关键词:“我们,除了我还有谁?”
祁正哈哈大笑:“你说还有谁啊?当然是你景序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说的隋烟浑身恶寒,很想叫祁叔叔别开玩笑了。
周围亲戚们也在感慨:“记得以前烟烟和景序关系特别好,那会儿才上高中吧……”
“可惜阿英和老祁后来分开,导致烟烟和他也很多年没见了?”
“得有十年吧?”
隋烟微微愣住。
关系特别好?哪只眼睛看到的?
而且……母亲和祁叔叔在她刚上高中时来往频繁,高考后就分开了。
她和祁景序理论上来说是很多年没见,可真正闹得不欢而散,距今……五年。
那年她大四。
隋烟抿着红唇,对着母亲和祁正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刚刚老板通知我有份材料需要回公司处理,妈,祁叔叔……下次再请你们吃饭,赔礼道歉。”
母亲叹气:“工作这么忙啊?”
“投行嘛,加班都是家常便饭了……”
祁正体贴道:“没事,烟烟工作忙就先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
隋烟也不再浪费时间,拎着包就走,只是刚走几步,包厢门被推开。
“你等会儿过来接我……”外头的男人打着电话,不带感情的淡漠视线和她相撞。
隋烟脚步顿住。
她盯着他金丝边眼镜下的那张脸,凤眸薄唇,一如既往凌厉,充满锋芒。
包裹在笔挺西装下的高大身形,有着狩猎者般的气势,压迫感更甚以往。
但偏生,他又能作出衣冠楚楚,斯文内敛的态势,让人忽略掉他的危险……
隋烟呼吸凝滞,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让出空间。
祁景序很快就要和隋烟擦肩而过,面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他们只是陌生人。
但就在快要走过时,他却突然停下,侧着脸看隋烟,微眯着眼,意味不明开口:“这么多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隋烟骨子里的反叛和野性通通被激发,红唇翘起,挑眉和他对视:“怎么会认不出你呢,景序哥哥?”
一字一顿,风情万种。
祁景序面色平稳:“看来我还没有被你完全忘记,怎么,要走了?”
“是啊,回公司加班。”
“嗯,我还以为你是害怕见到我。”
他的声音压低,气息深沉:“所以打算趁我来之前,落荒而逃。”
“笑话!”隋烟一撩长卷发转身,“突然想起来也不是非回公司加班不可,怎么也要吃完这顿饭再说。”
隋烟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抬着精致下巴,挑衅看着祁景序。
“来坐啊,景序、哥哥。”
祁景序眼神暗了暗。
没人知道,在那些深黑的夜里,他们之间的亲密纠缠中,隋烟就是用这样带着蛊惑又诱人的语气,一声又一声,反复再反复的在他耳边唤他。
令他心动又失控。
早已深刻入骨。
又被他亲手挖去。
祁景序很快在隋烟身旁落座,两家亲朋好友都很关注他此次回国是否长居。
当年他在清大读了本科,又去国外留学,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念商学院,毕业后进了华尔街的顶尖投行,做了自带光环的银行家。
按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