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宁满脸不屑:【会医术?那他怎么没把自己脸上治好?武功高?那他怎么在公主府三年都没逃出去?你小子,别因为他是男主,就对他有滤镜。】
小黑:【我……】
我竟无言以对。
黛宁眯着眼睛看着那人手里的食盒:【你说他心眼子这么多,前长公主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黑思考了一下。
【大概是……前长公主虽然羞辱他,却没有打他五十戒鞭,还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也没有……那样睡他……所以应该不算踏破他的底线。】
黛宁:【……你直接说我做的过分,踏破他的底线不就行了呗?】
小黑:我哪敢啊?反正那是你老公,你虐他的每一下,他以后都会狠狠要回来的。
希望你能遭得住。
似乎是被打量得时间太长,黔夜站在廊前的身影有些许不自在,他垂下眼脸,盖住眸子,掩饰住了所有的情绪。
黛宁突然莞尔一笑。
想演戏?
那就陪他演呗,谁怕谁啊?
她迈着轻快明朗的步子上前,层层叠叠的裙摆随风而动,宛如一个要见心上人的纯情少女。
停在黔夜的面前,娇嗔道:“黔奴带面具做什么?”
女子距离太近,近得可以闻到她身上若隐若无的梅花清香,似乎夹杂着一丝苦涩的药草味。
黔夜极为不适这种太过于亲密的距离,后退了一步,开口道:“奴容颜有亏,恐污了殿下的眼睛。”
黛宁心中冷笑。
容颜有亏?污我眼睛?
你小子是不想跟我对戏,想戴个面具挡住微表情吧?
想屁吃!
黛宁凑近上前,小脑袋歪着对他笑:“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说罢,抬手直接将面具摘下。
冬日的暖阳柔柔地照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张极为熟悉的俊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英挺的剑眉下一双清冷疏离的眼睛微微垂下,眼底藏着不易发觉的点点星光,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淡色的薄唇轻抿起。
本是极为不染世俗的面容,却有一道狰狞的红痕,将此一分为二。
虽然知道是他有意划伤,可黛宁还是皱起了眉。
实在有碍观瞻!
【小黑子,书里有没有可以治疗伤疤的药?】
小黑一听,迅速翻阅,立刻答道:【有有有,雪玉膏,且就在公主府。】
“去拿雪玉膏来。”
婢女听了她的话,微微一顿,想开口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敢说。
她取来雪玉膏奉上,眸子中极为心疼。
这雪玉膏多贵重啊,即便是花再多的钱也不买不到,公主府的这一盒,还是早年间皇帝陛下为了讨公主欢心,派人去药王山上求来的。
天下间只此一盒。
就这么给一个奴隶用,实在是有些浪费,可长公主不惜千金博美人一笑,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黛宁才不管千金万金,她只想让这张好看的脸完好无损。
她将黔夜拉到梨花木桌前,伸出手抬起线条分明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莹白的指尖抹出一些药膏,在掌心化开,然后一点一点地涂在他伤口处。
手指轻柔地仿佛是在做工艺品。
阳光洒在她的身侧,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额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婢女们看此情形,无声地退下,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偌大的殿宇,只剩下两人,和空间里的一只猫。
小黑看着这极为和谐的二人,莫名得有些感动:【黛宁大大,您对他可真好啊,他都要给您下毒了,您还不计前嫌帮他上药。】
看!这就是爱!命中注定的爱!
却不料黛宁冷哧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来给我下毒,我给他上药,直接来个以德报怨,这波回去,他得难受个三天睡不着觉!】
……
小黑:呸!爱个屁!就不能指望这个女人有爱!
黛宁想到黔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样子,笑出了声,嘴角弯弯翘起,眸子也格外晶亮。
黔夜确实是来给这个愚蠢的女人下药的,也确实是因为不想看见她,才戴面具的。可这女人突然要莫名其妙地要来雪玉膏,还亲自给他上药。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在涂抹人间至宝一般。
当然,要不是她嘴角挂着讥笑,他就信了。
似乎被她的灿烂的笑容晃到了眼睛,黔夜开口道:“殿下笑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黛宁心底翻了个白眼。笑什么?你管我笑什么?我笑你自作自受,毁容活该!
可面上自然不会这么说,她没有丝毫犹豫,反而笑容更甚。
“黔奴生的好看,我见了心中欢喜。”
欢喜个屁!
恨不得把这个惹事精送走,再也不见!
说罢,她把药膏合上,猝不及防地坐到黔夜的大腿上,玉臂勾住他的脖子。
黔夜浑身一怔,条件反射要去推,可女子立刻加重了力道:“黔奴说过,不会违背我的意愿哦~”
黔夜伸出的胳膊愣在了半空。
他确实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