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哀号声再传来。
那个被砸脑袋的男工作人员,坐在位置上,脸露痛苦的表情,让自己的同事,为自己止血上药,被吵醒的布鲁斯更是抱歉地看向他,也要帮忙递递纱布之类的,NIKY也流露同情可怜的表情,想帮那个中国帅哥理理短发之类的,那帅哥不客气地挡开她的手,严厉地看向她。
NIKY耸耸肩,便再转过头,看向另一个值得被同情与可怜的人。
唐可馨穿着白色的动运服,胸前还数着几滴血点,额前的头发凌乱落下,扎起来的小辫子,松散地垂在一旁,形像邋遢,十分无奈地站在吧台前,低下头,没敢面向展开的手提电脑屏幕,知道里面全是环球最大人物,只是偶尔拨拨额前头发,擦擦鼻腔,生怕再有血滴下来……
屏幕内的各大“元首”与主办人员一起沉默而惊奇地看向大屏幕中那个身材矮小,形像实在不堪入目,没有半点光彩的邻家小女孩,畏畏缩缩地站在镜头前,害怕,颤抖地捏着自己的小手指,这就是那个,在短短四十八小时,把一个十多年阵旧餐厅焕然一新的侍酒师?
一般能进入小组赛制的侍酒师,都几乎世界顶级侍酒师,他们不仅仅品味葡萄酒技艺高超,更是时尚的代言词,要知道美食与服饰潮流一样,天天推阵出新,他们的灵魂与思想,都属于艺术创造者,更有甚者,将自己创新下的美食与美酒,当作艺术品,所以这类形的侍酒师,一向出入最高级的场合,侍候的是最尊贵的客人,他们太多数都是品味一流的精英份子。
反观唐可馨……她这模样……
大家一阵无语。
蒋伟国更是一阵嫌弃地看向她,摇摇头。
维塔斯也一脸无奈心疼地看着这个几天没见的徒弟,站在镜头前,那畏缩的模样,轻喘了口气。
庄靖宇慈善双眸流露一点沉思与深邃,看向大屏幕中那个身形娇小的女孩,缓声地吩咐:“把镜头调近一点。”
秘书听了,即刻手指在电脑健盘迅速地挥动。
庄靖宇在越来越靠前的大屏幕中,看向面前正低头的女孩,乱蓬蓬的头发,轻垂下来,偶尔伸出手轻地擦拭着鼻腔间的血痕,一阵畏缩后,终于忍不住好奇心稍抬起头,瞪着水灵灵大眼睛瞄了镜头一眼,又赶紧低下来,他就这般看着镜头凝神了一会儿,紧绷沉默的脸上,突然亲切逗趣一笑。
大家一起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唐可馨仿佛也感觉到电脑屏幕中的一阵慈善微笑声,便再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看向电脑屏幕中,正中央左边位置,一个身穿着白色西服,看起来十分儒雅尊贵的叔叔,太好的修养让他看起来,十分显年轻,仿佛时间与沧桑在他的脸上,只是增添了这个叔叔的魅力,瞬间觉得好亲切感,内心不禁暖了起来。
“小姑娘……”庄靖宇缓地抬起头,看向屏幕中的小女孩,慈爱亲切地笑问:“这间餐厅,是你一个人收拾干净的吗?”
“是……呃……不是……”
唐可馨连忙回答,想起来,他就是庄昊然的父亲,内心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庄靖宇微摘下眼镜,轻放在文件上,再抬起头,疑惑地笑说:“到底是不是啊?”
唐可馨缓地抬起头,看向庄靖宇,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扬手向NIKY与布鲁斯,还有小米克,说:“是我们一起整理出来的。”
镜头瞬间,调向年过五十身形肥胖的布鲁斯,和一脸无语的NIKY,还有一个从来不会说话的七岁小男孩。
庄靖宇看向这沉默的三人,双眸不由主地流露温柔,再微笑地问唐可馨:“辛苦吗?”
唐可馨站在镜头前,刚才还茫然害怕的心,被这么温暖的一问,她的双眼即刻泛起一点红润,却尽量忍下那点心酸,低下头,不作声。
庄靖宇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孩,再微笑地问:“怎么不说话了?是太累了,所以趴在桌子上睡?还是怎么了?”
唐可馨站在原地,想了想,双眸浮起一点温柔,却继续沉默。
整个大厅中的人,纷纷沉默地看向她,维塔斯更是心疼地看向徒弟,想起自己给她的考验,不禁坚硬多年的内心,一软。
“不愿意跟叔叔聊聊?”庄靖宇看向这个小女孩,再轻声地呼唤。
唐可馨的双眸泛泪,想了一会儿,才终于哽咽弱声地开口:“我孤身一人来到英国,不会说英文,去到那里都是陌生的环境,直至来到剑桥,抬起头看到这间破落的餐厅,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凭着心中的一口气,和同事们把这餐厅收拾干净,才想起老师说的话,葡萄酒的语言是无声的……这不仅仅只是体现在葡萄酒,还体现在生活中,如果真要下定决心做什么事,都要先做,少点多余的思想,多余的虚荣,多余而矫情的话……”
维塔斯的双眸浮现温柔与疼惜看向这个女孩。
庄靖宇听着这话,双眸也轻泛温柔的光芒,微笑点头,说:“以中国人儒家思想,的确是需要内敛,尤其是少说话,多做事,在职场一向很受用。可是叔叔想和你说,这个世界的资讯越来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我们必须在这个最好的时代,适当地表现自己,介绍自己,甚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