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什么意思?
容诗很想问,顾长珩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咱们听大爷爷会选谁。”
容诗立刻闭嘴。
她已经明白了顾长珩的意图:现在,容族长必须在他们家和谭家中间选一个。
一旦容族长选了谭家,那就表示姓容的还打算继续当谭家人的狗,他们就把自己放到了和容娇一样低贱的位置,以后碧水村这边也就彻底不用和这些人来往了。
再看前方,容族长皱紧眉头考虑了一下,他就摇头:“不用了,谭夫人的这一桌酒席,我一个乡下老头子可吃不起。”
这就是拒绝了谭夫人的示好。
谭夫人薄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容娇低叫:“大爷爷,您可别给脸不要脸了!我婆婆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也该懂点规矩才对。不然的话,今天咱们真闹掰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别看她在自己婆婆跟前低声下气,可只要面对村里人,她依然骄傲得跟只小母鸡似的,还瞧不起所有人。
容族长都被她这德行气笑了。
“行啊!本来看你婆婆欺负你,我还想帮你出出头来着,不过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外人没资格插手你们谭家的事!那你爱怎么样怎
么样吧,死在谭家都是你的事,我不管了!”
老人家直接盯上谭夫人:“还是我一开始说的那句话——谭夫人必须向我们所有姓容的赔礼认错,不然你们今天别想走!”
绕了半天,最终话题还是回到了远点。
而且容族长的态度更坚决了!
闹到这个地步,谭夫人清楚知道:一切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目光扫向容诗那边:“看来容族长是下定决心要和碧水村相亲相爱了。如此也好,你们本来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友邻,谁家里有什么事也能互相帮衬。不像我们,人在镇上,真有点什么事也赶不及。”
说完,她就朝着容族长行个礼:“刚才是我出言不逊,我向你们陪个不是。还有你们那二十贯钱,你们先列一个单子出来,我会照价赔偿。我们谭家还不至于占你们这点便宜!”
然后,她也不等容族长有任何回应,径直转过身。
“我们走!”
容娇连忙追上去。
一路追,还一边小声问:“娘,您怎么还怎给他们钱啊?那些东西明明就是他们自愿送给咱们家的!”
“有人眼皮子浅,非要计较这点小钱,那就给他们好了!咱们家又不缺这区区二十贯!”谭夫人是真憋
了一口恶气在心口,终究还是忍不住尖酸刻薄了一句。
顾长珩听到这话,立马又借机发作。
“既然不缺这点钱,那一开始你们倒是把辛苦费给人家啊!之前不给,现在被人催债了才说这种话,明显就是输不起。大爷爷,晚辈觉得,你们不仅要让他们把钱还回来,还得连本带利一起还才行!”
“不才晚辈也会算账,我肯定帮你们将所有人应得的利息给算得一清二楚,保证一厘钱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谭夫人正在蹬车,听到这话脚下差点踏空。
又忍不住回头恨恨瞪过去,谁知道顾长珩也正在看她。
两个人目光相对,这个年轻人唇角微勾,过分明亮的眼睛里笑意闪烁,反倒看得谭夫人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莫名心里开始发虚,谭夫人赶忙扭头钻进马车里。
“快走!”
“娘,我还没上来呢!”
容娇大叫着,手忙脚乱的爬上来,谭家的马车立刻加速离开。
顾长珩撇唇:“没意思。还是谭俊贤更好玩。”
容诗闻言嘴角抽了抽。
“你低调点不行吗?”
“暂时还真不行!”
顾长珩笑呵呵的摇头,他就拉着容诗来到容族长跟前。
“大爷爷,咱们这
就去列账单吧!今天抓紧时间把谭家欠了各家的钱都算出来,明天就去镇上要钱。顺便,我也给你们把诉状给写了,要是谭家不给钱,你们就拿着诉状直接去里正那里告状,也省得一来一回耽误时间。”
这小子表现得是不是太积极了点?
可是看着顾长珩那张过分好看的面孔,容族长却怎么都说不出叱责的话。
但是容家村那边还是有人小声开口——
“人家谭夫人都认错了,也答应还钱了,这事就过去了。你至于还写诉状吗?你就生怕我们不和姓谭的闹翻是吧?”
“哎!”
顾长珩长叹,旋即一脸幽怨的看向容诗:“娘子,为夫太伤心了!我明明是想为容家村的乡亲们做点事,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想我?”
虽然他的诉苦有点矫揉造作的嫌疑,但容诗还是坚决站在顾长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