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容诗道。
她双目凝视着姜大夫师侄的右半边脸:“你脑子里有寄生虫,而且时间已经不短了。最近你经常头痛头晕、恶心呕吐,都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不是你们自以为的癫痫。”
这话一说出口,立刻换来姜大夫一行三个人的满脸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犯癫痫了?”刘大山——也就是姜大夫的师侄脱口而出。
姜大夫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他赶忙就拦在师侄跟前:“大山你别被这小丫头骗了!这丫头精明得很,前天她才从我手里骗走了药箱,她肯定就想到我们今天会过来要东西,所以趁着昨天去打听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她就等着今天说出来这些话吓唬人呢!”
刘大山立马收起眼中的震惊,改为恨恨瞪向容诗。
他当然还是更相信自己师叔的说辞。
容诗见状摇头:“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们。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还是得再提醒一句——你脑子里的虫子现在在后脑,用镊子就能取出来。可如果你不抓紧时间,虫子自己又跑到哪里去,那就不好说了。”
“哼,你还想吓唬我们?
只可惜我们不会上当!我和我师兄都是当大夫的人,他要真有毛病,我们能看不出来?”姜大夫依然在咋咋呼呼。
但嘴上喊得大声,他心里却已经开始发怵。
还记得前天晚上,自己都已经给顾长珩判了死刑,但容诗却突然钻了出来,一口咬定顾长珩有救、她还能立刻给他止疼。
然后,她就真做到了!
今天他特地找过来,除了要回药箱外,也是想看看顾长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结果顾长珩精神奕奕的,明显好转了不少!
这就足以证明,容诗的确有点本事,而且本事比自己还强点!
那么……
现在她又判定刘大山有病,还连他们判定的病因都说出来了……该不会又说对了吧?
不行,他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不然,当着徒弟和师侄的面再次被打脸的话,他这次扯得慌就穿帮了!
于是,姜大夫连忙做出决定:“算了算了!老夫行医救命这么多年,本来也不是为了赚钱。现在看着你们一家子小的小弱的弱,我就不和你们多计较了。你们只要把药箱还我,这事就过去了,我既往不咎!”
他继续扯着大嗓门喊,好像真是
自己网开一面放过了容诗几个人似的。
相对的,容诗和顾长珩就成了占了便宜还不知足的混蛋,理所当然要被千夫所指。
容诗笑了。
“既然姜大夫这么说了,那要不我们再打个赌?”
赌个屁!
姜大夫想到前天晚上和容诗的那个赌约,他心里还恨得不行。
“老夫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会沾染赌博这种事。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怎么就这么恶毒,竟然想方设法败坏老夫的名声?”
这话题是没法聊下去了。
容诗眉心微拧之际,顾晏忽的开口:“行了!你没看出来姜大夫就是怕了,不敢再和你赌了吗?咱们就别为难人了,放他们走吧!”
“谁说我们不敢赌的?”
激将法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用,刘大山立马跳出来:“你们说,怎么赌?”
姜大夫一看就急了,可他想劝吧,刘大山死活不同意。
“师叔,我们保安堂在镇上也是叫得上名号的大医馆,那就不能任凭一个乡下丫头污蔑我们的名声!这个赌必须打,不能退缩!”
姜大夫的药童也大声声援师兄。
姜大夫被架到火上,一肚子的苦水没法往外倒,就只能咬着牙
点头:“行吧,赌就赌。小丫头你说,你想干嘛?”
“这个赌约很简单,我们就等着看三天内,刘大山的头疼状况会不会加重。如果他没有动静,那就是我输;可如果他的病情加重,乃至昏厥、四肢不调,那就是我赢。”容诗道。
刘大山脸都黑了:“你还说不是咒我?我也就头疼,你竟然咒我昏厥和偏瘫?”
姜大夫这时候也稍稍放心了些。
刘大山虽然最近动不动就头疼抽搐,但看脉象还是平稳的。短短三天时间,就想让一个大活人病情恶化到那个地步去,那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更何况还有他在一旁看着呢!一会回去,他就抓紧时间给师侄开药,至少让他挺过这三天!
“行,这个赌约我答应了!”姜大夫就道,“回头老夫赢了,老夫不求别的,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做人,别再信口胡说就好了!”
又来了。
在外人跟前,姜大夫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德行。
容诗这次打定主意一定要揭穿他这幅假面孔!
“那如果我赢了,就请姜大夫亲手写下一份投降书。”容诗道。
姜大夫脸色又是一变。
“好!”
但是刘大山已
经帮他答应了下来。
容诗立刻回头:“相公,我都和姜大夫说好了,你还不赶紧给我们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好方便我们签字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