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告衙门,应该有证据才能抓人,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对于于曦羽突然的问题,办事的人一楞。
本来想着这件事情很简单,于曦羽在附近村里出名的傻,只要带去衙门就招了,之后收工回家。
谁想到她竟然问这个。
“你身上穿的就是证据!”
衙门的人马上指认:“你母亲刚才说了,你身上穿的就是从家里偷来的。”
这就是物证?
也太儿戏了吧。
“既然她们说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从她家偷的,那你们看看上面的补丁,我的尺寸跟她们也不合适,怎么会是她家的衣服?”
衙门的人看了看,确实是这样。
于家人穿着的布料,很精致,而于曦羽身上是粗布补丁,相差甚远。
并且于曦羽身体十分瘦弱,衣服尺码也比旁人小不少。
“你们可以去船上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于曦羽倒也大方,带着管事上了船。
很快就出来了。
“这位官爷,村里乡亲们都看着呢,你说说我船上有多余的衣服吗?”
太贫穷了,船里一股臭鱼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两个孩子蜷在角落里,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这就是贾香兰口里的孽障?
从小到大偷东西?
能偷成这样家徒四
壁的,真是没谁了。
甚至怀疑这两家的关系,也能算是娘家?
“没有……”
衙门的人看向了贾香兰:“你不是说证据确凿赃物就是她身上穿着的吗?”
要知道,到衙门假告状,是要受罚的。
贾香兰想的很简单,东西就是她拿走的,哪怕不是偷去的,以于曦羽的脑子,根本说不明白。
看她脑子不清醒的样子,很简单就能治她罪,云祁青带着俩孩子不好照顾,可以借口把孩子要到家里继续掌控。
这样云祁青剩下的财产和渔船就都是自己的了。
万万没想到,在一开始就出了偏差。
“刚才离的太远,我们看错了,她就是从家里偷走了东西的,说不定把赃物藏在哪个地方了!”
大伯母张氏紧跟着说道。
于曦羽不紧不慢。
“你们看到我偷衣服了吗?”
于曦羽眼中带着失望,紧紧盯着贾香兰。
“昨天你去家里了。”
贾香兰回答。
“我没事回娘家做什么?我跟云祁青又没吵架。”
于曦羽继续反问。
“我喊你去的,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娘家,离的又没多远,回去一趟怎么了?”
张氏先开口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的时候,家里人都在?”
于曦羽继续问道。
张氏不明
所以的点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于曦羽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每天我们都在海上,回来的时候天差不多就黑了,大晚上你叫我去你家,全家人肯定都在,我怎么会那个时候偷衣服?你们都是瞎的看不到吗?”
于曦羽这么一说,所有人被说服了。
确实是呀。
于家人可不少,老老少少整个院子住了十口人,没可能抱着一堆衣服出去没人察觉。
“告假状,可是要挨板子的,娘家人能告亲闺女,也真够可以的。”
“就是,还是第一次听说,没想到于家是这样的。”
“看于曦羽瘦成那样,从小到大还不知道在于家吃了多少苦呢!你们可不知道,有次于曦羽饭烧糊了,我亲眼看到贾香兰差点打死她!”
听着众人议论,贾香兰脸上挂不住了。
“你就是从家里拿走了衣服,家里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你别想狡辩。”
于曦羽向衙门管事行了个礼:“官爷,咱们衙门向来刚正不阿,黑白分明,小女早就有所耳闻,斗胆问一句,告假状挨几个板子?”
“扰乱秩序,耽误衙门办案,报假案,挨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让贾香兰心中稍有忌讳。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为什么要让我拿走呢
?”
于曦羽继续问道。
贾香兰气的说不出话。
这不可能!
于曦羽什么时候脑瓜这么灵光了?
难道要说让她抱去洗衣服了吗?
那这就不算是潜入偷窃。
可偏偏贾香兰带了个队友,张氏可耐不住这个性子,比贾香兰快了一步直言。
“这不是让你去洗衣服吗?洗了一晚上还不回来,现在就不承认了!”
衙门的人对视一眼。
让人去洗衣服?
还说别人偷了她家衣服?
这下围观的村民都听明白了,于曦羽好端端的,被娘家叫回去干活,八成是衣服没洗好,故意诬赖。
“闺女都嫁出去了,还叫人回家干活,真不象话!”
“这也算是娘家?呸!”
“早就听说于曦羽的脑子是被娘家折磨坏的,现在看来不是假的,真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