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苦,他不过是自己咽下去了而已。
就算是再苦,也没有亲人别离的苦更苦。
还好,还好大姐回来了,找到小弟,还会远吗?
只是他们的娘却是再也回不来了,只希望娘就如二姐说的一样。
娘化作了星星,在天上看着他们越来越好,娘也会欣慰,也会开心的。
“其实大姐,来县城这些年了,四叔每过几天就会去看我一次,还会教我认识一些字儿。
这些年陆陆续续下来,千字文我也几乎全部背下来了,四书五经也背完了。”
欲要再拿起笔的朝歌,听到云朝翼的话,意外又惊喜的急忙缩回了要拿笔的手,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这弟弟。
“真的?你,你还真不赖啊!
当学徒就够辛苦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去背千字文,背四书五经的?”
朝歌意外的脸上,全是那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欢喜。
云朝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四叔是打算将我推荐给梁掌柜当学徒或是当个小厮的,但梁掌柜说我大字不识一个,许多忙我都帮不上。
又说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还不如实实在在的学门手艺,所以就让我去后厨学厨子了。
当时四叔听后,就决定每过几日来教我一会儿。
四叔也是辛苦,那时候他下学还要去杂货铺子帮忙,我们都会忙到晚上亥时初。
四叔就打着火把,在那酒楼后院的巷子里,用烧过的木炭在地上一笔一划的教我......”
朝歌静静的听着,云朝翼说着那些往事,嘴角一直上扬着,即便话语中全是心酸和辛苦,但他的语气中全是幸福和对未来的向往。
不知不觉中,朝歌的眼眶又一阵的泛红了。
三年前,面前的这少年,大概才十一岁吧,顶多一米四多高。
那么小一点,又黑又瘦,不但每天要干活六七个时辰,四叔一个文弱书生干了体力活儿,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来教他。
他也不负四叔厚望,叔侄二人都那么的努力。
这就是平凡的人,平凡的穷苦人,想要摆脱贫困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努力的原因。
“大姐,你怎么哭了?
别心疼我,虽然那些年辛苦了一些,四叔也辛苦,但你回来了,你还让我们天天吃白米饭,还让我们不再被人看不起。
我也学会了识字儿,还会四书五经,我觉得那些辛苦,一点都不苦了。
那些都是我宝贵的回忆,是我今后的依仗。”
站在屋子外的兄弟俩,听着里面姐弟二人的对话,笑着笑着,眼泪也不禁是流了下来。
他们云家人个个都如此努力,除了出身卑微外,哪里差了?
终朝有一日,他们所有的云家人,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也是老天开眼,朝歌不知经历了多少苦,但终究是带着一身的本事回来了。
她的回来,更是让云家人从未对将来那般的有奔头过。
朝歌将画好的货架,还有柜台草图,交给了云轩,让云轩可以提前让人定做了。
而在唐觅荷被捉奸在床的第三天后,牙行管事亲自找上了门。
“云姑娘,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那唐觅荷买过去的那些院子和铺子,今儿来我牙行,说要全部卖掉。
而且越快越好。”
看到这牙行管事来,朝歌就知道该是这个好消息了。
“那是不是你报出来的价,把他们差点给气死?”
牙行管事一脸奸笑:“那是自然,我都听云姑娘你的吩咐,给他们开价的。
你是没在现场看到,那婆子脸都绿了!”
“那就好,你态度坚定一点,那些院子拿回来了,我也不要你多的。
就要之前我看上的那五进院子,还有那两间铺子,剩下的你就拿在手上,偷着乐的大赚吧。”
“行,咱们是啥交情,我一定原价给云姑娘你,就连过户房契,我都不会收云姑娘你一个铜板的。
云姑娘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啊,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可别忘记在下。
对了在下和你合作了几场了,到现在云姑娘你都还不知道我姓名吧?
在下自报家门一下,鄙人姓朱,名大。
云姑娘以后叫我朱大就行。”
朝歌点头,给朱大满上了一杯茶:“咱们这一来二往的,也算是朋友了。
放心,以后你有好事儿想着我,我有好事儿也不会忘记你的。”
院子里,给大红刷着毛的云长,透过马背,看着和自己女儿坐在堂屋中的朱大,脸色难看。
这画面,不管怎么看,怎么都像两人又像是在商量啥坏事一般,一副两人狼狈为奸的模样。
两日后,顶不住压力的唐觅荷,最终将以两万多两白银购买的房屋全部抛售,拿回去的银子只有七千多两。
而朝歌如愿的拿到了那一所五进的院子,才一千八百两,比之前她最先砍价时给出的价格,还少了两百两。
两间铺面一共花了一千两,比起当初那房东卖价还低。
间接从唐觅荷手中赚来的那些银子,朝歌连一半都没花到,就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