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无语,主子明明就是为了西瀛州的事儿故意停留在此的,居然算在人家那小孩身上。
但看着董神医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办了。
“小丫头,我们谈谈。”
暗一在屋门口看向里面,茅草房泥巴墙的屋子,被男子的几个属下收拾得干净整洁。
之所以选择在此处停留,是因为这村子背靠大山,距离官道又有三十几里路,十分的安全,几乎无人打扰。
而村子里的人,也大多数离开逃荒去了,经过他们的搜寻,在这大山的一处峭壁之处,倒是寻到了一汪泉眼。
普通人自然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取水,但他们有轻功,当然能做到。
一日,至少也能接到一两木桶的水,他们这么多人生活还能勉强够用。
东瀛州相邻泰川州,而泰川州是菱王的封地。
菱王从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多次暗中出手,想要抢夺自家主子手中的兵权,也因此露出了马脚。
有时候,越是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人,在皇权之中越是不能忽略。
寻了菱王几年圈养私军的证据,却是依然毫无半点进展。
而与其相邻的西瀛州,经过这次旱灾的事情,却是露出了贪婪的本性。
虽然好些地方山高皇帝远,也会出现类似现象,但这一次的西瀛州实在太过猖狂。
听到暗一的轻唤声,冷芙蓉擦掉眼眶里的泪水,让冷潇然乖乖的在屋子里守着冷烈承,自己才走了出去。
暗一带着她,走到了小院外的一片竹林深处,直接开口:“虽然你没见过我们的真面目,但你也知道,我们并不是坏人。
我只想问你们,你们究竟是何身份,你弟弟究竟有什么心结?
董大夫说了,他这是心病,才会如此这般昏迷不醒。
若是你不说,就算他也束手无策。
董大夫即便能有方法让他醒来,但他也和你说了,那方法只会导致他病情更严重。
若是不对症下药,他指不定醒来就会失忆,或是直接变成一个哑巴或是傻子。”
那个大夫只说了若不对症下药,自家大弟的病情只会加重,可没说变成傻子和哑巴啊!
冷芙蓉被暗一如此一吓,眼眶更红了!心里却是腹诽到,不愿相信暗一的话。
眼看她的眼泪又要落下,暗一急忙开口:“别哭,我不是吓你,就是想要你面对现实。
真的,你对我们不必隐瞒什么。
我们对你们更不会有加害之心。”
暗一感觉自己平生已经将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眼前这小姑娘身上了。
这辈子,他说话的语气就没这么的和蔼可亲过。
他是真的怕了,真的怕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见暗一如此一副害怕自己哭的样子,冷芙蓉急忙将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也讨厌自己这样,她是三人的姐姐,可遇到事情除了只知道哭,却什么办法都想不到,她恨死了自己的无能。
可是,她怎么敢说他们的身份?
他大弟的心结,大概就是狱中的父亲母亲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前半辈子太顺风顺水,忽然家庭遭受很大的变故,甚至家破人亡,别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了,好些成年人都无法承受。
特别是,经历了重重危险,本以为终于能见到自己亲大姐了,也算是有个依靠,谁知和自己亲大姐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亲大姐就将他们送走。
或许一路所坚持的信念,就是在经历了那些黑衣人的追杀后,冷烈承彻底的内心坍塌了。
加上对自己父亲母亲的担忧和无能为力的无奈,他才会如此。
他将所有都藏在了心里,并不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
“我,我不能说。
虽然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救了我们姐弟三人,还帮了我们两次,但我真的不说。”
冷芙蓉哪里敢说?
朝歌说过的话,她一直铭记在心,任何人都不得提起。
见冷芙蓉嘴巴如此紧,暗一也是无奈。
“那你们打算去哪里?”
“啊?
还没想好,就往南边或是东边还有西边去吧,反正没旱灾的地方可以生存的地方。”
暗一忽然换了个问题,让冷芙蓉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完美的答案,也不用露出自己身份的答案。
东边她是万万不会去的,那边距离京城太近了,而且他们没有路引,也没有户籍,如何敢去?
“哎,你不说身份,你们可有官府给的文书在别的地方落户?”
暗一又一个问题,彻底将冷芙蓉难住了。
“大哥哥,求你们帮我一定将大弟给救醒,我有银子,我会出诊费的。”
冷芙蓉毫不吝啬的拿出了自己藏起来的那一百两银票,就是要塞到暗一的手中。
“大哥哥,我知道你们是好人。
可我们的身份真的不能告诉你,求你也不要问了。
我大弟大概就是因为父母亲的事情着急,所以才这样的。
你放心,等她一醒来,我就带着他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