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陈木,嘴角冷冷一扯,猛地举起手边的茶杯,掷了出去。
这动作太快,赵二狗一愣,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茶杯在半空中,如同闪电划过,重重砸在他的额头上。
顿时,赵二狗头破血流。
滚烫的茶水倾倒而下,瞬间将他土黄色的皮肤烫红,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啊……”惨叫的声音凄厉无比。
赵二狗不是傻子,迟钝了片刻,当即明白过来县老爷陈木的意思。
他忍着痛,咬牙继续跪在地上,大喊道:“知府老爷!小的错了!”
“都怪小的!是小的看不惯大少爷的马被抢,是小的看不得大少爷受伤!”
赵二狗疼得声泪俱下,皱着个树皮脸,“所以……小的才偷偷瞒着知府老爷和大少爷,去找沈少爷的麻烦!”
“沈少爷!知府老爷!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小的知错了!小的甘愿受罚……”
闻言,沈澈微微蹙眉,薄唇一抿,看来这个知府陈木不算愚笨。
倒是懂得制衡,封住手下的口。
只可惜,在他面前耍手段,未免太过糊弄人!
倏然,一道兴高采烈的吆喝声,“二狗!这么急急忙忙的叫本少爷回来,是不是已经抓住那对下贱夫妻了?”
下一刻,知府大少爷陈冠手上拿着一柄折扇,兴冲冲地走进前厅。
他穿着白袍,浑身上下飘荡的脂粉气和难以掩盖的酒气,显然刚从花楼回来。
陈冠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看来是醉得不行。
守在厅外的护院露出嫌弃之色,刚想抬手拦住来人。
这时,一直看好戏的林牧,目光一扫,瞥见来人是知府大少爷陈冠,不由呵呵一笑。
“放他进来!”林牧霸气开口,好像这衙门是他家的,他才是县老爷一样。
县老爷陈木脸色果然不好,像是一个吃瘪的老倭瓜。
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大声道:“你个混账小子,让你过来收拾你不懂事的狗腿子下人,你磨磨蹭蹭做什么?”
陈木提醒着陈冠,想将陈冠方才那放肆的话,敷衍翻篇。
柳师爷也赶紧上前,扶住陈冠,提醒道:“少爷,二狗已经全都认错了!”
“这家伙自作主张,差点害了沈少爷……你可不能护着他!”
陈冠压根没注意听,醉醺醺地打着哈欠,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在了秦悦身上,露出惊艳神色。
他嘴角勾起一抹色眯眯的笑,猛地推开柳师爷,朝秦悦扑过去。
“嘿嘿嘿……美人……我们一起来玩啊!美人!”
闻声,沈澈那张沉冷的脸上,染上一抹冷沉的怒红,随即瞪了陈冠一眼。
还没等陈冠接触到秦悦的半片衣角,他整个人就被林牧一脚,踹翻在地。
咚咚!
膝盖落在青石板发出闷声,陈冠疼得大叫,“他么的,谁暗算本少爷!”
他刚想站起来,又被林牧直接一脚踢倒,摔了个狗吃屎,顿时鼻青脸肿。
“对秦悦姑娘不敬就是对老子不敬!”
“老子怎么说也曾是沈将军的不下!教训教训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绰绰有余!”
陈冠被踢断了几根肋骨,当场白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县老爷陈木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至极。
秦悦捂着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骂道:“活该!”
看到她脸上的笑,沈澈感觉心头奇怪的难受感觉,顷刻一扫而光。
他冷冷望向县老爷陈木,寒声道:“陈知府,您的好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您方才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吧?”
见这幕戏可以收尾,沈澈也不再端着沉默姿态。
县老
爷陈木被他身上那一股气势震慑,再加上他确实有歪心思,心中理亏,一时间竟没继续辩驳。
“陈知府,你也是个聪明人。沈某就不跟你拐弯抹角。”
沈澈沉着脸说:“你儿子偷走的那匹马,是沈某的好兄弟,沈将军的马!这一点龙虎镖局的人,都可以作证。”
“另外,你儿子三番两次派人,想要置沈某于死地!如今还当着沈某的面,想要轻薄沈某的妻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他掷地有声,妻子两个字,让秦悦心中泛起一丝喜意。
她托着腮,时不时轻扫沈澈一眼,这男人真帅!能文能武……
最重要的,简直是护妻狂魔,原身真是赢麻了!
县老爷陈木听得浑身瘫软,后背冷汗直冒,衣衫尽湿。
他的混账儿子,抢走了镇国大将军的马!还要打杀镇国大将军的兄弟!欺负镇国大将军的弟妹!
这三件事,随便拎出来一件,都够让陈冠后半生,躺在棺材里度过了!
县老爷陈木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儿子!
他能屈能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认错,“沈少爷!这件事确是我儿不对!”
“那马是我家那混账东西在山里捡来的……我们并不知道那是沈将军的马!”
“至于要谋害沈少爷的事,肯定是这二狗这狗奴才,为了邀功,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