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安已经放弃揣测沈宝珠的想法,他偷偷问晏云倾,“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
晏云倾的回答十分简洁,“做有用的事。”
姚立安撇撇嘴,这小孩可真不招人喜欢。
沈宝珠七拐八拐,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户房子盖得又结实又大的人家。
她站在篱笆外向里张望,见院子中间坐着一个悠闲的老头子,立刻招手道:“牛爷爷!你好啊!”
牛木匠不耐烦地抬起头,看见是沈宝珠,也没给个笑脸,“沈家的丫头?你有啥事?”
村里的人几乎都不会锁大门,沈宝珠直接推门走进去,祈求道:“牛爷爷,我家要打几个柜子,您能接下这活不?”
牛木匠是村子里的老手了,技术高超,手特别巧,去找他定制箱子、柜子的人很多。
不过近年来牛木匠年纪大了,从前赚的钱够用,就几乎不接活了。
“不干不干,”牛木匠摆手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光给我找事,我可得好好休息,你去找别人吧!赶紧走!”
姚立安小声嘀咕道:“这老头态度怎么这么差?”
晏云倾“恩”了一声,说:“和您差不多。”
姚立安:“……”
别说,还真有点像。
“算了吧,”姚立安见不得沈宝珠被凶,说道,“你别找他定柜子,我也不给他看病。”
晏云倾望向神医。
这位神医不仅态度差,还是个小孩子脾气,任性得很。
牛木匠一听就来了脾气,“喂,我可没病,你爱给谁看病就给谁看,我不需要你!”
“你这老头!”姚立安拽着沈宝珠就想走。
沈宝珠却笑了笑,从小背篓里掏出装着白酒的罐子,在牛木匠眼前晃了晃,“牛爷爷,这个您也不需要吗?”
牛木匠一怔,睁大眼睛盯着酒罐子看。
沈宝珠说:“您要是帮我做柜子,我可以经常从县城给您捎白酒过来呦,您知道王家的酒酿得可真是好啊……”
“白酒?”姚立安不懂,“这东西他自己去买不就得了?”
这倔强的老头还能因为一点儿酒就答应给沈宝珠做柜子?
然而姚立安话音刚落,就听牛木匠说道:“你真能经常给我带酒?可不许说谎的。”
“当然啦,”沈宝珠痛快道,“只要您愿意!我就可以带!”
“那可说好了!不许抵赖!”牛木匠高高兴兴地接过白酒,大手一挥,“说吧!想做什么样的!”
沈宝珠和牛木匠商
量好样式,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可回到沈家后,却发现沈家的氛围不太一般。
赵金枝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刘老婆子则在伙房准备晚餐。
赵金花哭得最凶,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惹人心疼。
沈宝珠刚刚急着去找牛木匠,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见沈宝珠回来,沈大郎和刘素琴立刻围了过来,刘素琴抱住沈宝珠痛哭,“宝珠啊,你没事吧?官兵来的时候可吓坏我了!”
“亲家母实在太过分了!”刘老婆子举着锅铲赶过来,“怎么能这么做!要不是宝珠机灵,现在她就在官府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些!”
刘老婆子怒视赵金枝和赵金花俩姐妹。
沈宝珠这才意识到,是林大山把赵氏供了出来,赵氏已经被官兵带走去调查了。
赵金枝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刘老婆子。
她都和亲娘说了别太过分,怎么还整出来这出?!
不多时,赵氏被两个官兵押送回来,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来是受了苦的。
赵金花扑到赵氏怀中,“娘!”
赵氏本还想抹几滴眼泪,一抬头却见沈宝珠就站在不远处,她恨恨道:“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我都这么大年
纪了,竟然还让我去官府丢人现眼!”
想到刚刚她被压在堂下审问的场面,赵氏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不等沈宝珠开口,刘老婆子就把她骂了回去,“我看是你不要脸!我好端端的孙女,你非要诬陷她偷东西,还是贵重的金钗!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把宝珠送进大牢吗?!你这个老太婆,对小辈没有一点怜悯之心!滚!不要再出现在我家!我们沈家不欢迎你!”
今日之事,本就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两人吵了起来,把附近几户人家都吸引过来了。
下午刚听说时,他们就很震惊,此刻更是无法理解赵氏。
“宝珠多好的孩子呀,以前虽然呆了点,但却乖巧可爱,现在更是聪明绝顶,对我们大家都有恩!你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事情的?!”
“是呀,都这样了,竟然还不知道悔恨!官兵大哥,赶紧把她抓走吧!”
“你们!你们!”赵氏顺势坐在地上就想撒泼,可两个官兵眼疾手快,立刻把她架了起来。
赵氏尴尬地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官兵说道:“沈宝珠是哪位?”
沈宝珠走上前,甜甜笑道:“哥哥,你找我。”
“我是领县令之命来此
办事,”官兵说,“县令的意思是,此事没有造成恶果,如果将赵氏抓进去,恐怕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