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地牢。”陌千非抱起闻人御,饱含杀意的视线落在持剑的青衣弟子身上,“偷盗本少宗主的剑,私自动手。”
“拉下去,按门规处置,笞四百鞭。”
其他的弟子听了,刚想替那人求饶,就听到青年冰寒的嗓音响起,“求情者同罪。”
在被人拉下去的瞬间,那名青衣弟子讥笑一声,“什么天澜宗少主,我们天澜宗不需要如此是非不分,忘恩负义,懦弱无能的少主。”
“这魔头弑杀成性,人人得而诛之。”
“若是被杀之人是少主的血脉至亲,少主也能寻着旧情轻易放下吗?”
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青衣弟子睁大眼睛,大笑出声,“哦,弟子一时不
查居然忘了宗主也是死在这魔头的手里。”
“哈哈哈!好一个不记杀父之仇,只知情爱风月的天澜宗少主。”
“天澜宗完了,完了……”
在防止男子说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话前,前来带离他的弟子,急忙给他施了一个静音术,止住了他的话音。
稀稀落落的脚步远离,血迹遍布的院子里,只剩下了陌千非二人。
“师尊……”
“我只是不想欺骗自己的心。”
“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你。”
“可是……”虽说那些离开的弟子们没有说什么,但那名弟子说的话,明显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那些像他投来的呵责,愤怒的视线,像一根根钢针,从他的皮肉上穿过,刺到他的灵魂上。
令他心魂难安。
“师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哗啦——”
本是艳阳天,说变就变。电闪雷鸣,顷刻间,大雨磅礴而至。
宫殿内,青衣弟子们扛着一个人,脚步匆匆的踏进殿中。
“诶哟——”滚到地上的人发出一声痛呼,明显是被摔的不轻。
“年纪轻轻的,办事毛手毛脚。把老夫摔坏了,你配得起吗?”春白草怒骂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还没有清理干净,就被一道大力扔了过去。
“救他——”
一道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春白草转眼就对上了青年那张能和白无常媲美的脸。
他心中一惊,能让陌千非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只有一人。
莫非,
尊上出事了。
眼皮一跳,他往床榻上一望,登时乱了心神。
他看了看气息微弱,随时要消失于天地间的红衣男子,又看了看神色凄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青年,轻轻一叹,低声道:“出去吧,老夫尽力而为。”
好好谈个恋爱不行吗,净是折腾他老人家的心脏。
殿门外,陌千非一袭红衣站在暴雨里。
“哗——”
“啪——”
暴雨倾盆,累电轰鸣。
一闪而逝的电光,照亮了雨幕里青年的脸。
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颜色,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无常,面色十分骇人。
陌千非双目直勾勾的盯紧殿门,目光一眨不带眨的,唯恐一个闭眼,错过了闻人御醒来的消息。
“哗啦
啦——”
“哗啦啦——”
暴雨倾泻间,三日已经过去。
“啪嗒!啪嗒!”踩着雨水的脚步声响起,有弟子拿着雨伞小跑着走了过来。
“少宗主……雨太大了些,少宗主还是进殿里避雨吧。”
少主这三日不吃不喝,还没有用法术抵挡,长此以往就算是铁做的人也扛不住啊。
哗啦啦的雨声,模糊了弟子的声音,令人听得不大分明。
“哗——”雨声一声高过一声,横亘在二人之间,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
就在青衣弟子以为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时,青年干涩的声音在暴雨里响起。
“我怕师尊醒来,找不到我。”
“师尊说,让我乖乖等着,迎我回家。”
“我在等他,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