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祁夜装模作样的再次溜达到了靖元殿,他学着婢女做出尖细的嗓音,“尊上,用膳的时候到了,可要传膳啊?”
里面没有传来声音,趁着四处无人,他偷偷摸摸的将耳朵贴在门上。
“嘭咚!”瓷器砸在门上,掉落在地上发出“噼啪”声。
祁夜夸张的往后一跳,这么凶?
他可是什么都还没有听着呢!
贱兮兮的还想再贴过去,听一些刺激的,就被一只胳膊圈住脖颈,整个人往后拖去。
“咳咳,木鬼你这个面瘫,放开我……”
鬼木面无表情的将人拖回殿,将宫殿门“咔吧”一关,栓上用玄铁打造的链条。
祁夜听到门外传来锁链的碰撞声,脸都绿了。
至于么,他不就是忍不住好奇了那么一下下。
用防贼似的防他么?
绝情殿,
青衣女子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右手握着白玉酒壶的手柄,手臂举起,不断地往口中输送酒液。
清澈的酒液,只有一缕倒入口中,多半顺着他的下巴,涓涓的往下流去,沿着他纤细的天鹅颈,流进她的胸口,消失不见。
“殿主……”有脚步声匆匆跑过来,推门而入。
妖千君摇摇晃晃的从软榻上坐起,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慌张。”
她已经被逐出魔宫,失去了那人的宠信,还能有什么事值得她放在心上。
婢女惊慌的道:“属下听闻,魔尊和那位小公子……”
话还未说完,脖颈便被修长的手指紧紧
掐住,女子眼眸中血气翻涌,她脸上神色因为嫉恨而扭曲做一团,看起来可怖极了。
“嗯?你叫他什么?”
婢女眼睛里溢出满框的泪水,不敢落下,她抖着唇瓣,从喉咙里挤出两个音节,“贱……人……”
涂着深红蔻丹的指甲从婢女的脖颈刮过,送来一缕寒意,像是有冰冷的蛇,沿着她的脖颈攀爬。
妖千君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手掌自婢女身上收回。“不错,本殿主喜欢这个称呼!”
“说,魔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惊慌?”
婢女强撑着软成泥的手脚,勉强站住身体。“属下听闻,自从殿主回到绝情殿之后,尊上便和那个贱人一同回到了靖元殿……”
“直到现在还在殿中,这期间未曾踏出殿门一步。”
婢女说完,哆嗦着身体“噗通”一声跪下。
“轰!”一道狂暴的掌风,充斥在大殿中,凡是这道掌风所到之境,所有的东西,几乎是在一瞬间化作齑粉。
“陌、千、非……你这个贱人!”一字一句从口中挤出怒骂声,妖千非眼中的血红色仿若实质,要滴出眼眶来。
一想到,她心灰意冷独自在这凄冷的大殿中买醉。她的心脏就仿佛被上千把利剑,劈成无数的碎末。
眼眸中浮出星星点点的泪水,妖千非笑了,笑得肆意,笑得疯狂。
“哈哈哈哈!尊上,你好狠的心啊。”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前脚将她扫地出门,后脚就和那个贱人做尽淫秽之事
。
既如此,就别怪她妖千非心狠手辣。
“来人,传黑无常来殿中议事,就说本殿主有要事要交于他去办。速度要快!”
在晦暗的月光里,女子的神色看不分明,但那一双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妖千君临床而立,任由寒风吹乱她的头发。
她俯视着夜色中被月光覆盖的景色,想起了男子那双银灰色的无情眼眸。
她低声呢喃,语气森然。“尊上,只要我妖千君在一天,我就绝不允许,你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
“就算倾尽一切,千君也会将尊上留在身边。”
“尊上,你不能恨我,千君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尊上,是尊上你逼我这么做的……”
天澜宗华清殿
“爹,你这么晚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大事?”身穿金黄色锦袍胖乎乎的青年大步迈过门槛,一边走一边抱怨。
他好不容易在灵石桌上能赢上一把,他爹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派人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掳了回来。
若是没有什么要事,哼哼,他定要撒泼哭穷,非要这老头子再吐出一袋灵石不可。
身穿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细长脸,吊稍眉,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里精光闪烁,此时看到青年咋咋呼呼的走进来,脸色一沉,威严十足道:“跪下!”
齐开颜神色一愣,摸不准他爹这又是搭错了哪根筋。
肥硕的身躯往地上“噗通”一跪,一屁股坐在腿上。“爹呀,这几日我可是有好好修炼,就今晚实在是手瘾发
作才偷偷跑……”
话还未说完,一截书信轻飘飘从他头顶落下,齐开颜拿过来一看,脸色一变,神色瞬间转为惊恐。
“爹,这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大吼一声,不可置信道:“肯定是一些嫉妒我的人,专门做出来的恶作剧。”
“不!不……陌千非他不可能还活着!修为居然还到了分神初期!”
齐青松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