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朱瞻基在乾清宫中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吵架。他也是头一次看到,自己优雅贤淑的奶奶居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自己的爷爷现在表现的。。。怎么感觉有点怕自己的奶奶?
“皇后,你听朕解释。不是朕不饶辉祖,实在是辉祖他做的太过分了,根本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朕留,朕也是迫不得已啊。”眼见自己的媳妇发了脾气,朱棣竟然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耐心的解释。
“依臣妾看,恐怕是陛下现在靖难成功了,用不着我们徐家了,就找个由头想把我们徐家一网打尽。若是如此,还请陛下把辉祖的魏国公爵位免去,让我们一家子都变成庶民,我们也好安心上路。我们家增寿已经被建文帝杀了,眼下辉祖又要被你杀,是不是你们老朱家每登基一个新皇上,就得杀一个徐家人立威啊?”徐皇后气的花容失色,说话的语气也是越发尖刻,怼的朱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可没那么想啊。皇后,你得相信朕,朕和你们徐家可是一气连枝的亲戚之家啊,我怎么会干出来这种事情呢?”朱棣被徐皇后一顿抢白,连连辩解道。
徐皇后却不准备接受朱棣的解释,而是背过身去,又负气说道:“亲戚之家?是不是还不是就是您陛下一句话的事儿吗?今儿皇后位子上是我,徐家便是亲戚之家,若是改日陛下看不上我了,要新换个皇后,这亲戚之家马上就得换上另一家子。也罢,若是陛下有意,臣妾也不会赖着这个位置,陛下要换权妹妹还是张妹妹,臣妾马上让贤,和三妹找个庵堂去当姑子。只是请陛下开恩,用我这皇后的位置换辉祖的一条命可好?徐家就剩下这一个顶梁柱了,陛下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徐家的嫡子吧。”说着竟是两眼含泪,默默啜泣起来。
朱棣见徐皇后真的是伤心,直哭的梨花带雨,心中更是心疼无比,但又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安慰徐皇后,只能在旁边的急的团团直转。忽然,朱棣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挥手屏退了所有内侍,待所有的宦官和宫女都出去之后,朱棣突然朝着徐皇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徐皇后被朱棣突如其来的大礼唬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扶住了朱棣,脸上还带着泪痕说道:“陛下折煞臣妾了,陛下万金之躯岂可向臣妾行礼?这叫臣妾如何当的起?”
朱棣看着徐皇后的眼睛,深情的说:“妙云,小时候从你进宫咱们就相识,到你十四岁嫁给朕,到现在已经二十六年了。这二十六年来,朕什么时候骗过你?负过你?就藩的时候你陪着朕,建文迫害的时候你陪着朕,起兵靖难的时候你陪着朕。朕的三子四女都是你生的,就凭着朕对你的感情,朕的皇后只可能是你,不可能是别人。你若不信,朕在此起誓,若是朕有负于你,便让朕暴病横死,下辈子投胎变作一头毛驴供你驱使,你不开心了直管用鞭子抽我, 只要你能消了这怨气,朕做什么都行。”
徐皇后听到朱棣这讨好的言语,忍不住掩面一笑,接着又嗔到:“谁让你咒自己了,臣妾只是恨你欺负臣妾,辉祖的事也不和臣妾说一声就要发难。”
这才让朱棣放下心来,连忙换上了一副殷勤面孔,坐在床上给徐皇后松起肩来。一边讨好徐皇后一边向她解释道:“谁说朕要处置辉祖了?这群腌臜嚼舌根的憨货,竟敢妄议朝政,让我查出来,定叫尔等全都人头落地!”
“可是宫中朝野都在传辉祖在靖难时教您败了数场,得罪了您,所以陛下才要杀辉祖啊?”徐皇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试探着问道。
朱棣一脸无奈:“皇后都是听谁乱嚼舌根子啊,辉祖是让我折戟了几次,可那是各为其主,他又是个忠义之人,朕自然不会怪他。朕有些气不过的是他在朕的登基大典上不但不来朝贺,还把自己锁在魏国公府的中山武宁王祠堂内一言不发。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向朕的岳丈告状吗?朕要是不有所动作,岂不让朝臣看轻,折了朕的威严。可就是这样,朕也没有想要伤了他的性命,毕竟他是朕皇后的弟弟,朕的小舅子,大明开国功臣之后,朕又怎么可能下手呢?”
“辉祖也是个明事理之人,陛下您和他好好说说,他会理解陛下的苦心的。”徐皇后想要让朱棣和徐辉祖好好沟通一番。
朱棣叹了口气说道:“朕今日已经去过了。那日他不肯前来登基大典,朕无奈将其下狱,原本想着吓唬吓唬他也变罢了。却没想到他在牢内要来纸笔,将朕靖难之事写做信件,再投入火盆烧掉,说是让朕的父皇和岳丈都要知道朕的劣迹。今日朕又亲自去找他谈,他却仍是一言不发,刑部让他在案卷上签字画押,他给朕写了个‘中山武宁王之后免死’!气得朕是真想动手,可一想到他是皇后你的弟弟,朕又心软了,吃了个闭门羹便回来了。皇后,你说句公道话,这若是换做他人,朕早就让他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了。”说罢竟也是一脸委屈的坐在徐皇后身旁生起了闷气。
“辉祖此番作为,确实也太不像话了。陛下毕竟是九五之尊,天子之躯,怎么能如此无礼呢?”徐皇后也颇为诧异,没想到朱棣竟然能够为了她容忍了徐辉祖的行为。
“皇后是没见到那刑部官员瘪嘴想笑的样子,朕堂堂永乐皇帝,竟被自己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