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群臣正弄不明白朱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时候,朱棣却将手一挥,朝着身边的军士说道:“带方孝孺!”
只见底下的亲卫答应一声,立时就将方孝孺带到了朱棣面前。
朱棣看着身前的方孝孺微微一笑,霎时就脸色一变,对着广场上的人群大声喊道“将建文的旧臣都押到前面来,叫他们都看清楚。”
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瞬间四散走入了人群,没多久就将地上跪着的那些忠于建文帝建文帝的大臣们押了过来,在朱棣身前齐刷刷的跪了几排。
朱棣得意的说道:“列位,今日本王将你们请到这里,是给你们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大家都知道,建文宠幸奸臣,逆天而行,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本王自三年前奉天靖难,一路上可以说是栉风沐雨,艰险异常。所幸本王乃奉天而行,得天地护佑,方才能够屡屡化险为夷。尔等今日若是幡然醒悟,顺天而为,还能够留存性命,待罪立功。若是一意孤行,便只能被定为奸臣残党,接受天谴之刑。”
朱棣又转身朝着方孝孺说道:“方学士,你是当世大儒,你给他们打个样。本王的登基诏书,天下唯有先生当的此重任,还请先生辛苦。”说罢便让手下将笔墨和空白诏书拿了上来。
方孝孺恶狠狠的盯着朱棣,双眼仿佛能够喷出火来。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笔墨,跳起来用手指着朱棣悲愤的说道:“我方希直是绝对不会和你这逆贼同流合污的,这道诏书我绝不会写,你死了这条心吧!”
“先生言过其实了,本王并没有你说的那些罪责。现在是建文他年幼无知做错了事,本王只不过是效仿周公辅助成王,奉了太祖的祖训清君侧来清除奸臣而已,何罪之有啊?”朱棣一脸无辜的望着方孝孺说道。
“周公辅成王?成王呢?”方孝孺悲愤的问道。
“他太傻了,自焚而死”
“成王死了也是儿子继位啊,成王的儿子呢?”
“失踪了,找不到了。”
“就算儿子没了,也是兄终弟及,还有成王的弟弟们呢?”
在方孝孺一番作死式的发问下,朱棣终于撕下了自己的伪装,朝着方孝孺喊到:“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情,你管的着吗?你到底写不写?”
方孝孺斜眼藐视了朱棣一眼,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我写。。。”
朱棣开心的笑了起来,连忙吩咐道:“快,快把笔墨给方学士。”
下头军士马上换了一套新的文具,将笔递给了方孝孺。方孝孺低头沉思良久,才在空白诏书上写了起来。
台下的建文旧臣眼见方孝孺居然开始撰写诏书,直接就炸了。劝阻者有之,怒骂者有之,痛心疾首者有之,捶胸顿足表示认识方孝孺是个错误的有之,一时间喧闹异常。
就在朱棣得意的望着台下群臣的表现的时候。方孝孺却猛的抬起头来,指着朱棣大骂到:“乱臣贼子,谋逆小人,我写。。。我写你奶奶个腿!”说着就将手中的诏书朝着朱棣扔了过来。
方孝孺扔出的诏书差点砸到朱棣,左右军士连忙赶上前一人抓住方孝孺一只胳膊,把他按倒在地。
朱棣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缓缓的捡起方孝孺扔出的诏书,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大字:“燕贼篡逆”!
台下的方孝孺此时确是疯狂大笑着喊到:“燕贼篡逆!哈哈哈。。。燕贼篡逆!”
朱棣脸色铁青,慢慢走到方孝孺面前,沉着脸问道:“本王有心放过你,你却如此羞辱本王,好生放肆!你如此癫狂悖逆,不怕本王诛你的九族吗?”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朱棣此刻已经是动了杀心,恨不得将方孝孺就地正法,碎尸万段了。
岂料方孝孺却是越发癫狂,竟然朝着朱棣疯狂叫嚣:“你便是诛了我的十族又如何!你照样还是个谋权篡位的反贼,史书上还是会记得,你不是顺位继承的,这皇位你抢到手又如何,又如何。。。哈哈哈。。。”
台下的建文旧臣们看到方孝儒居然如此硬气,纷纷在台下叫起好来,一时间欢呼声,赞许声传遍了殿前的每个角落。
朱棣气的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的咯嘣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活了这么大,还没有碰到过这么放肆忤逆顶撞他的人。
暴怒的他朝着旁边挥一挥手,用冰冷的语气吩咐道:“既然他这么想死,那就满足他,诛了他的十族!”
负责行刑的参将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可是。。。殿下,自古以来只有九族啊,这第十族是。。。?”
朱棣登时暴怒,不耐烦的朝着这将官吼道:“没有十族你不能凑吗?把他门生、朋友、故旧,凡是认识的、有交情的全给我砍了!我不管有多少人,直管抓来了结便是!”
朱棣此话一出,台下的大臣们顿时噤若寒蝉,偌大的广场上竟是一丝声音都没有。朱棣清楚的看到,一些胆小的大臣已经如同筛糠一般的抖了起来,更有甚者裤脚已经渗出了一些液体,一股不可名状的味道已经在空气中散发起来。
“我再等一刻时间,有要弃暗投明的,就站到后面去。还要和这奸党为伍,执迷不悟的,便在此站定,我自会遂了你们的愿!”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