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有点懵的站起来,其中一个叫陈大的,不明所以的开口了:“李屠户,人家都不愿意带着我们一起走,咱们还上赶着帮什么忙啊,老老实实在这等着就行了。”
李屠户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去,你就回去。或者你们家人愿意自己走也行,我又不拦着。”
陈大不说话了,但心里还有点不乐意。
李屠户没有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他其实确实是因为个人的理由才会这样。
刚才他去找林城锋说话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可能是没有记起自己来。
大概是头几年的时候,他一直在县城里卖肉。那个时候,找他买肉的人还不是很多,他也年轻,那个时候县里的混混很多,到处欺负没有背景,单独去摆摊儿的人,而且会勒索他们,跟他们要银子。
有一阵儿他的肉卖的不好,手里根本没有两个钱儿。有一次混混们又找他要钱,不给银子就要砸他的摊子。
他虽然体格很好,但也双拳难敌四手,就在这个时候,林城锋突然出现,非常轻松的就打翻了那四五个人。
而且他打完人后,也丝毫没有主动帮助人的样子,转头就走了。
李屠户一直觉得他比同龄人都长得人高马大,但也就是那一日他才明白,真正的强人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继续在那里卖肉,也没有混混再来敢找他的麻烦,他甚至还听旁人说,县城里的混混,当时到处找那天把他们揍了的男人,但却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找他做老大。
后来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不过却又被揍了一顿,那群人挨了两次揍,但是也不敢去找茬。
李屠户也是在他们口中知道林城锋这个名字的,在李屠户心里,林城锋那可不是一般的农户,他瞧着他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觉得他不简单,没看他带了这么多人逃荒一点儿都不乱吗?
旁人自己上路就已经够艰难了,拖家带口那就要去掉半条命,他们这么多人出来,甚至还有车队,虽然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累很狼狈,但是做什么事依然井井有条,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屠户带着李大三个人,过来说要帮忙,林城锋也没有拒绝,让他们自己拿好砍树的工具。
只是开始砍树后,每个人都发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在这种大雨天砍树跟平时砍树,根本就不一样。
别的不说,有人一斧头下去就觉得事情有点麻烦了。
“我说,这树好像跟咱们那儿的不一样,这树干的心子怎么这么硬?”
林城锋自己也砍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树干露出来的那一块破口:“看来这种树就是这个品种。”
真不是开玩笑,林城锋本身力气体格就异于常人,正常他这一斧头下去,一般的树直接砍开一半都是有的,可今天这树也不过就是打开了两寸来长,跟他们那的完全不同。
他站起身,抬头朝着周围看了看,没想到这附近基本还都是这种树,树干笔直,倒是适合用来当木材,但这也确实不好砍。
一群人只能用蛮力一点点来,同时还要顶着这下雨天的雨水。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条件,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是逃荒路上的人,身上的力气早就被逃荒给消磨没了,现在全身的衣裳湿透,胳膊都快已经抬不起来了,更何况是抡斧头呢。
但毕竟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有真的叫苦叫累,撂挑子不干的。
林城锋用了好半天,才将一棵树砍倒,比所有人的快,第二棵树是两个人合作换手砍倒的。
李屠虎忍不住看了一眼,结果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他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林城锋看着已经砍完的两棵树,走过去将其中一棵拖到另一棵旁边,下身半蹲,将其中一棵直接压到了肩膀上。
李屠夫几个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看着这一幕都不禁想:他们砍倒这些树大概能有多少斤重?
就在这个时候,林城锋将另一棵树也扛到了另一个肩膀上,就这样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左右肩膀各扛了一棵树,双腿稳稳的扎在地上,整个人向上一挺,就这样把两整棵树都扛了起来,转身往车队的那边儿去了。
李屠户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觉得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就是个强人呢?他娘的这该不会是什么武曲星下凡吧?
就在他们干活的时候,后面已经有更多的难民追上了车队,他们看着眼前的断桥和水流奔涌的河流都陷入了绝望。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林月婵也小睡醒了。
她掀起马车的车窗帘,看到很多难民聚集在这里,他们跪坐在地上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看着眼前的河流绝望痛哭。
更多的人是一种麻木,他们甚至已经哭不出来了。
普通人走到这里没有路,只要折返等着什么时候来人将这桥修好也就是了,可他们不一样,他们不是出门办事,更不是出门探亲,他们是要逃荒的。
若是这个地方不能走了,那之后慢慢停留在这里的难民只会越来越多,这周围只有这条河流和树林,他们这些人留在原地跟等着饿死有什么区别?
林月婵顺着窗外看那些绝望的人,有些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