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冰冷的机械声,许清如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说话的人是罗德。
她下意识环顾整个房间,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快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电视上。
弗兰克怔愣了下,很快也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对着房间大喊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舅舅,这个人真是你派来杀我的吗?”
罗德并未理会他的话,话锋转向了许清如。
“简,我终于见到你了。”罗德不禁轻声感慨。
许清如不动声色轻嗤,掠过他寒暄的话,“西蒙呢。”
她安排西蒙暗中保护弗兰克,他有任何意外西蒙不会置之不理,凌修宴能抓到弗兰克也就说西蒙遭遇了不测。
“在我这叛徒会如何你很清楚。”
许清如握紧双拳,再次想起倒在血泊之中的方卿远。
“不过简,你还是太天真了,自以为一个西蒙就能保护弗兰克。”
弗兰克从两人的对话中明白过来许清如安排了人保护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刚才许清如说的那番话,弗兰克不得不相信,罗德会对自己动手。
“阿宴,把弗兰克带出去。”
凌修宴看了眼许清如,捡起地上的枪,应道:“是。”
弗兰克却挣扎着不肯走,“舅舅,你为什么要抓我!”
嫌弃他吵闹,凌修宴毫不犹豫一掌打晕了他,跟拎小鸡仔似的抓着他后颈拖了出去。
房间门轰然关上。
“你这样处心积虑让我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而不是方卿远。”
如果说罗德这样处心积虑抓她只是为了一年前那场错误的审判,他大可以一枪杀了自己,何必费这么多功夫先后让艾伯特和凌修宴劝她回归IC。
“我,当然知道。”
罗德顿了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得到你。”
这个消息如爆火一样轰地在许清如脑海中炸开。
“你知道吗,除了长相,你和她是多么相似。”罗德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回忆有关她的一切,只要想起她的脸庞罗德便无法自拔的沉沦下去。
“她是谁?”
许清如淡淡的声音拉回了罗德的思绪。
他觉得到了此刻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
“白徽音。”
许清如眸中飞快掠过一抹惊讶,对于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白徽音,周鸣的母亲,也是收养巴雷特和罗德,将他们认作弟弟的女人。
她不知道罗德竟然会对白徽音产生这种感情。
许清如想起曾在周鸣那看过白徽音的照片,白徽音长相婉约大气,或许是从小在m国长大的缘故,眼神带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坚定和锐利,而自己长相清冷,要说相似顶多那抹坚定一样。
至于白徽音的性格如何她不得而知,却也不至于让罗德疯狂到这个地步。
“我和她哪像?”
罗德沉吟片刻,说道:“经历。”
这个回答倒是让许清如有些意外。
“你和姐姐一样,都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不过她经历的要比你多得多。”
白徽音自小出生在极其富裕的家庭里,小时候她只知道家里很有钱,却不清楚到底有钱到哪种地步,比起别的小朋友她所拥有的东西多太多了,除了亲情。
家里除了对她毕恭毕敬的佣人和司机,还有一位大她八岁,常年不见人影的哥哥,父亲母亲只有到节假日才会相继回到家中。
该有的物质她从来没缺过,但和亲生父母还有那位哥哥的关系根本算不上亲近。
白徽音会亲情渴望吗?
她想她是渴望的,否则不会那么期待父母的归来。
平静的生活在高三那年被打破,她被有血缘关系的堂哥绑架,父母和哥哥相继赶来。
那一刻她明白堂哥和父母哥哥争夺家业,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才想到绑架自己这个办法。
看到她被枪抵住,父母哥哥眼底没有半分惊慌,反而告诉堂哥这么做的后果,那会连累他的父母和弟弟。
堂哥松懈的那一刻,哥哥开了枪。
脑浆和鲜血随着惯性飞溅在白徽音脸上,从来没见过这样情形的她吓坏了。
回家后,父母告诉她是堂哥心怀不轨他们才动的手。
那时候白徽音根本听不下去半句话,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能饶过堂哥。
叔叔和婶婶知道堂哥的死讯并没有很大的情绪,反倒是她伤心了许久,小时候堂哥远比亲生哥哥对她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优先考虑她。
一天晚上,哥哥忽然找到她,似乎是为了安抚她悲伤已久的情绪。
“在这个家族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你现在的生活都是我和爸妈拼了命换来的,你若觉得我们过分大可以离开,不必这样心安理得接受一面责怪我们冷血。”
白徽音问出了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话,“那你们以后会对我冷血吗?我做错了事,你也会杀了我吗?”
哥哥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转身离开了。
那之后白徽音不想和家里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