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打车来到致清公司,孟念早就在公司等她。
踏入了一年才进三回的办公室,孟念将怀里的文件都放在桌上。
“许总,这里都是公司最近进行的项目,其中有好几个合作公司想解约,说是公司的原因,要我们赔偿违约金。”
许清如坐在办公椅上挑眉,“解约可以,想要赔偿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去联系有合作的公司,晚上八点南楼见面,我亲自跟他们谈谈。”
孟念迟疑了一会,“可是许总您的身份……”
“无妨,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许清如声音清冷打断她,眼眸半眯着散发危险的光芒。
孟念低头不再说话,每次许清如露出这种眼神就代表着有人要遭殃,曾几何时自己也不知死活得罪她,直到有一次她亲眼看到许清如面无表情把一个男人的手臂掰断才知道这个女人狠起来多可怕。
凌恩施那边得到消息,夏氏集团的老板邀请他晚上在南楼聚餐。
秦朔推他,“你去还是我去?”
没等他回答,秦朔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爷今儿个有事,有劳凌董跑一趟了。”
凌恩施:“……”
秦朔走后,他嘱咐宁轩,“把公司近期所有项目的资料全部丢到秦总办公室去。”
宁轩无语ing。
这两位老总就不能勤快一点。
去南楼前,许清如提前回了趟家换上黑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披洒在肩膀上,她五官本就精致,随意画个淡妆更是放大了五官的美感,眼波如流水,再仔细看能发现深埋在眼底的寒意。
孟念一直都觉得许清如长得很好看,在她见过的女人里没有一个人的容貌能比过她,只是这样一朵美得不可高攀的玫瑰浑身长满了刺,刺上甚至流淌着毒液,触碰即毙命。
晚上赵敬的助理林兆伟跟她来南楼,林兆伟去停车,她在大厅等。
她跟景林聊昨天吃晚饭发生的事,头顶传来一道惊讶的女声,“许清如?”
抬头看去,面前正站着一位身穿职业西装短裙的女人,脸看起来很陌生,印象里好像没有这号人。
“你是?”
女人疑惑的目光在看清楚她的脸后变得鄙夷,“还真是你。”
“我叫任棠,你不记得了吗,菀城一中,初三一班。”
许清如很久没听过初中学校的名字了,脑海中关于这所学校的记忆也只有他。
“哦。”
任棠听到她回应得如此冷漠,认定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许清如,你真不认识我?”
许清如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说完,直接起身准备离去。
“哈!你不会真忘了吧,菀城张氏饭馆门口,当时你被堵在角落的时候可不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任棠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许清如脚步一顿,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她走到任棠面前,冷笑,“原来是你。”
初三那年,她因为爸妈吵架闹离婚整天郁郁寡欢,十几岁校园欺凌的事屡见不鲜,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遭受这些。
时常沉默的她成为了被欺凌的对象。
那天妈妈打电话告诉她,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两个人的婚姻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因为这事她很难过,拒绝了司机叔叔的接送,想一个人走回家平复情绪。
没走几步,她被一群人拉进学校不远处的巷子里,一群女生围着她,谩骂和鄙夷声充斥着整个小巷。
那时候的她胆子很小,小到不敢跟别人说话对视,头一回经历欺凌的她很无措,她不明白在班上相处友善的同学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只是红着一双眼央求她们放自己回家。
她的祈求只会让这些人认为她好欺负,更加大胆,不知道是谁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一边还用恶毒的词语骂她,不堪入耳。
她哭着挣扎推开那些人,却只换来一个巴掌,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挨打。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止住了这场恶行。
男孩单肩背包走过来,眼神阴沉至极,低沉着声音开口:“很喜欢欺负人?”
众人回头看到男孩不约而同一愣,他缓缓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上,空气很安静,安静到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十年的时光转瞬即逝,那一年发生的很多事她都忘了。
只记得那天阳光炙热得像是要把人烤化,梧桐树上的蝉叽叽喳喳在夏日的末尾做道别,有个男孩闯入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牵着她离开,风与他擦身而过,吹进她的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手心里的温度她至今难忘。
许清如在回忆中猝然回神,看向任棠的时眸中尽是寒意。
她记得任棠是欺凌她的其中一人,是她最先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任棠得意地挺直身子,“看来是想起来了。”
她打量许清如,啧啧叹道:“十年不见你变了很多,也变漂亮了。”后半句听起来有嫉妒的意味。
任棠盯着许清如的那张脸,更美丽成熟,甚至还多了一丝韵味,读书的时候她有过无数次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