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鼻子像,笑起来的神情也有几分相似,他心如鼓捣,难怪李峋在查梁家,定是欣姐儿的身份与灵儿有关联。
欣姐儿被看得不自在,讪讪道:“陆叔?”
见陆景回神,“陆叔,你别听佑哥儿瞎说,我要是有画中姑娘一分的神韵,我做梦都得笑出声咯。”
陆景敛了敛神,浅笑道:“别妄自菲薄,也许就是这个发现能揭开你的身世之谜。”
欣姐儿眨眨眼,“不会那么巧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是灵儿入梦,他也不会前往晋安郡探查当年之事,也不会遇上欣姐儿,或许这一切都是灵儿在有意地指引他。
思及此,他看欣姐儿的目光更为柔和,溢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与宠溺。
“祁儿,已经把寻查你父母幼妹的事交于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认祖归宗的。”
原身亲生父母必是来自大家族,人口多,规矩肯定也多,欣姐儿不喜,嘟囔道:“认不认祖无所谓,我最想的是找回我的妹妹,还有今后无人因仇再寻上门来,安安稳稳过日子。”
陆景闻言,心中疼惜,小小的人儿不仅要费心日常钱财杂事,终日还要为暗中之人惶恐不安。
若他猜测不错,欣姐儿此时本应是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贵门之女。
“你放心,只要有我一日活,我必护你一日周全。”即便离世,也会给她留得用之人,护她一世。
三人一道用了午饭,陆景在考核佑哥儿学问,欣姐儿在院了四处逛了逛。
一个院中院,设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她暗暗咂舌,咕哝了一句,“骄奢。”
空手而来,满载而归,陆景让人去库房寻了不少女孩家喜欢的东西。
欣姐儿分配着东西,八匹布,她跟涵姐儿,玥姐儿每个人各两匹,颜色她不在意,不愿费脑,姐姐们挑剩了归她就好,有两匹颜色暗沉些,正好给她娘。
各类材质的首饰,她偏爱玉饰,便从一堆首饰里挑了一个香鎏金嵌宝珠玉镯套在了手上。
对佑哥儿晃了晃手,喜滋滋道:“好不好看?”
看着一车的颜色鲜嫩的上好布匹及各类精巧的首饰,再看自己怀里只单单一本书卷,佑哥儿哀叹一声,他果然是过来打酱油当陪衬的,敷衍道:“好看。”
还好他要来了一本附有陆先生的亲笔注释的书,也不算一无所获。
见锦盒中金灿灿的头面,以三姐的性子必定要分于娘亲,大姐和二姐,佑哥儿笑道:“三姐,你跟大姐、二姐都新得了首饰和布匹,我什么也没有,为显公允,这个月是不是该给我补些月银?”
欣姐儿睨了佑哥儿一眼,“要补就拿票据来。”自从上次玥姐儿缺银却羞于开口之事后,她便让杨氏每月给涵姐儿,玥姐儿,佑哥儿三人五十两的月银供日常花销,且如果遇上要买超额大件的东西只需拿上店里的票据就能领到银子。
五十两够高了,京城中层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的月银也没五十两。
“可是你这不公?”他看好了一砚台,奈何价太高,二百五十两让他望而却步。
上个月他已买了一把喜爱的剑,这个月也不好再拿票报银子。
“世间那来的什么公平不公平,银子是我赚的,我就有决定权。”
佑哥儿一噎,气得转头看向车外,他也得攒点私房钱置办点产业才行。
马车穿过喧闹的街事,回了梁家。
欣姐儿跑在前后,夜西抱着布匹,佑哥儿抱着三个锦盒跟在后头。
“娘亲,大姐,二姐,你们快过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杨氏晾晒着新做的米粉,见着夜西抱着的布匹,惊道:“你上那来的那么好的布?”她虽分不清什么云锦、宋锦,蜀锦的,但一看便知,这些都是顶顶好的料子。
“陆叔给的。”欣姐儿让夜西和佑哥儿把东西堆放在康哥儿的爬席上,“说不收都恼了,我不得不收。”
担心杨氏心里有负担,又笑道:“陆叔是太子太师,这些算不得什么。”
“再算不得什么,那也是人家的东西,以后可不兴这样了。”那么尊贵的人家,她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回什么礼。
康哥儿一见新东西,一骨碌就往布匹处爬,玥姐儿见了赶紧把人抱到怀里,“康哥儿,这你可动不得。”刚抓了果儿啃的手,粘黏腻腻的,一爪子抓上去,料子都得毁了。
欣姐儿见康哥儿坐在玥姐儿怀里,扭着屁股咿咿呀呀的抗议,想挣脱往这边来。
就把人抱过,“我们康哥儿喜欢那匹呢,选一个,让二姐给你做新衣裳。”
康哥儿小手却开始扒拉锦盒,还一眼就相中了盒子里的红色碧玺项珠串饰,先是啃了啃,随即又拿在手上一脸认真地甩来甩去。
杨氏走近,扯了扯康哥儿手中的珠串,“那么贵重的东西,小心他给你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