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祁定定地看着欣姐儿,一字一顿道:“且死伤无数。”
欣姐儿顿时后背汗毛直立,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下,压下了心里的惊慌,问道:“赵家人可有伤亡?”
梁家若是没有提前离开石桥村,说不定死的就是他们了。也不知原身亲生父母到底得罪了何人,那么多年过去了竟还不愿放过。
“他们在死的人里发现了赵安,想来当时情形比较危急,还来不及收敛尸体。”
欣姐儿颤声道:“那麻烦你交代他们帮我把他厚葬了吧。”
轩辕祁见欣姐儿抖动的指尖,显然是吓得不轻。
心里不禁一疼,哀叹一声,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小女孩。
他柔声道:“你不必忧心,万事有我,告诉你只是让你们不要再私下打听了,以防万一多出祸端。”
欣姐儿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我想回家了,送我回家吧。”雇的马车早已半道载着佑哥儿回了梁家,她只能让轩辕祁送。
轩辕祁说得对,眼下她要藏在暗处不能让仇家发现,她得赶紧回家将此事告诉大家,也许一个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马车缓缓向外城驶去,摇摇晃晃,本就晕沉的脑子也越发的晕乎了,欣姐儿头贴靠着车内壁,缓缓地阖上了眼,没过多久就睡沉了。
平缓行驶的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欣姐儿身子一个侧倒,大半个人都靠在了轩辕祁的怀里。
轩辕祁见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并未有醒来的迹象,便轻轻地把她半斜的身子扶着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却不想欣姐儿突然哼唧了几声,吓得他立即屏住了呼吸。
好在欣姐儿只是在他腿上轻蹭了几下,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又熟熟地睡去了。
他侧头运了运气,尽量让自己不去感受腿根处的异样之感,却不想狭小的空间都是少女的芳香,微带着酒气,扰得人更是心浮气躁。
马车沿着外城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看了又看,少女粉润的小脸,透净润泽的双唇,让人心神荡漾。
他低下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只想看看上次磕的口子是否留了疤痕。
可随着距离越近,心跳得也越来越快,人的贪念也越来越大,最终他还是丢掉了基本的礼义廉耻,轻触了一下那日思夜想的娇唇,见欣姐儿毫无反应,又寻着本能轻啄了几口。
温温软软的,还裹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他陶醉其中而不自知。
一句“沈逸,你别闹了,我困。”瞬间将他打醒,脸上阴雨密布,再不见丁点旖旎。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占有欲嗜杀欲在心里翻腾倒海。
他直起腰微仰着头,闭上眼咬着牙帮深呼着,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摇醒欣姐儿,问问她沈逸是何人,想要杀了那叫沈逸的人的冲动。
他告诫自己不能急,不能把刚缓和的关系又弄僵,沈逸他迟早会知道在哪,也会知道是何许人也。
只要她一日未嫁,他就还有机会,欣姐儿只能为他所有。
只这妮子好似视礼法如无物,不说亲过他,定然也是亲过那下流之徒沈逸的。
身子满足轻而易举,但他要的从来不仅仅只是这些,心和身他都想要。
他无奈一笑,捏了捏眉心,怎么就看上个她,真是要了命。
也不知静坐了多久,轩辕起的大腿传来酸麻感,却仍一动不动,只怕惊醒佳人。
诚然欣姐儿现在心里装的是别人,可他还是想跟她多呆一会,原因无它,只因看着她就觉得开心满足。
待欣姐儿睁开双眼之时,见自己竟是枕在轩辕祁的腿上,心下大惊,猛地一下坐起,慌乱地别了别鬓角的发丝,道:“我睡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到?”
轩辕祁避而不答,见她娇面泛起了红晕,半开玩笑半试探道:“你有心上人了?睡着都还沈逸沈逸地叫。”
欣姐儿闻言一愣,眼神飘忽道:“沈逸是谁,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最近话本子看多了,一时混乱了。”
沈逸,那不就是前世被她捉奸在床的前男友嘛,梦谁不行,怎么就梦到了他。
对,她好像梦到他亲她了,她对天发誓,她早就放下了,现在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想法。
她转过脸,掀开马车侧帘,借着凉风缓解着自己的窘意,见已是黄昏,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绕了很久的路?”
轩辕祁单手支着头,静静地看着欣姐儿的后脑勺,思忖着她的话是真是假。
“嗯,见你睡得香,就让你多睡了一会。”
随后他又朝夜北喊道:“去云阳街。”
夜北应好。
两人一时无言,车内一片寂静,欣姐儿混身都冒尴尬,只想着快点到家。
然轩辕祁却不愿放过她,轻笑道:“哪本书让你印象如此深刻呢?说说,我也想看看。”
欣姐儿一僵,暗道:我怎么知道?
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是我在构思新的话本子啦,你要是想看,再过两个月我必让人送一本去太子府。”
“太子府”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明晃晃的怪罪责问之意,好似再说我都没刨根问底,你还问个啥。
轩辕祁面无波澜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