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追问,“那你怎么说我,‘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老道士两眼微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良久道:“天机不可泄露。”
欣姐儿运了运气,和着她的面是白送了。
可她事先也道明爹娘信道,也不好当着陆景的面撒火,只能暗自吃哑巴亏。
一碗面下肚,老道士又讨要了一碗面汤,吃饱喝足摇铃拂尘而去。
“年轻人,祸在跟前,还需谨慎。”
听着老道士的忠告,欣姐儿面露担忧道:“陆叔,您说的会是真的吗?”他们现在可是同伴而行,要出事都是一块的。
陆景不以为意,“就一酒肉道上,何必把他的话放心上。再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欣姐儿摸摸怀中之物,实在不行就把它用了。
早食过后,徐远带着一万二千两独自离开。
三辆马车前后跟着往前驶,梁家女眷乘坐的马车简陋,人多有些拥挤,欣姐儿就腆着脸皮道:“陆叔,我家人多,马车太挤,我能上您这来吗?”反正问一句也死不了人。
“上来吧,我喜静,只要你不觉得无趣就好。”
欣姐儿立马爬了上去,笑吟吟道:“谢谢,陆叔。”
她一天秤大宅女,没人打扰,能躺一周,不用应付人她求之不得。
马车的车轮“嘎子嘎子”碾过地上的枯枝,车内垫了厚厚的软垫,欣姐儿薄毯一盖,往毯子塞了个汤婆子,就美美地睡去了。
昨晚没睡好,她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闻到了泡面味,估计还能再睡三四个小时。
陆景见她睡眼惺忪,推了推篮子道:“醒来正好吃饭,你姐姐刚送过来的,说是泡面,热水泡过就能吃,加上肉酱味道不错。”
他澹静而优雅地捞完最后一口面,有这么一家跟着,路上的饭食都改善不少。
“要是还觉得头疼昏沉待会就跟我一道下去吹吹。”坐了那么久的马车,总会有些不适。
欣姐儿搓搓眼,点点头,拿出面碗揭开铜壶浇上热水。路上中午的饭总比夜里的简单些,还好她在郡城借着客栈的灶房炸了不少泡面,不然又要啃干硬的饼子了。
吃完面得过去看看报个安好,顺便再洗把脸清醒清醒脑子。
两碗泡面,味有点重,陆景挑开帘子散散味。
却不想一支利箭飞来正中他的前肩,他闷嗯一声,来不及多想拉着欣姐儿就跳下了马车。
两人跳下马车,马车上顿时又多了两支利箭,欣姐儿抬眼望去,十多人从林间冲了出来,把马车团团围住,个个手握大刀,面容凶悍,皆非善类。
随从护在陆景身旁蓄势待发,梁二等人也背靠着围拢成团成戒备状。
一身着玄黑男子,手持弓箭一脸狞笑地从林间走了出来,“姓陆的,好久不见呀。”
陆景闭上眼睛哑涩道:“是啊,好久不见。”就像上辈子的事了。
“当年你为了一个女人,背信弃义,大开玉门关,害得我李氏一族大败,错失万里江山。可最后呢,最后她也没嫁给你,哈哈……
你可知,那贱人是死在谁手里的?”
“当年是你?”陆景陡然睁眼,一字一顿,声音里裹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男子面部扭曲,癫狂道:“不错,可惜是个不识好歹的,没能让我销魂一回,不过我介意死人,可那帮蟒夫可不介意。想想你陆景、秦云放在心尖上的人最后却落到若此下场,我就想大笑三天三夜,哈哈……”
陆景闻言,喉中一梗,一股腥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李峋,你该死,真该死。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你父李昌昏庸无道,视礼法如无物,视百姓如草芥,轩辕一族统一天下乃是大势所趋。我可怜你李氏一族昌盛百年大厦将倾,留你性命,保你族一条血脉,却不想……”
“这都是你们欠我的,要不是你们,我定会成为这天下之主,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藏头藏尾地过活于世?”
完了完了,这两天人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呀。
欣姐儿想骂娘,臭老道士,真是乌鸦嘴,没事算那么灵干嘛,算了也不说清楚,有个屁用。
这死变态,大人渣,自己不行就把气撒到女人身上,有本事就找皇帝干仗去,打个弱的显什么能耐!
还有陆景也是,干大事你为什么非要妇人之仁,放虎归山。
算了,埋怨一通也没用,她悄悄地扯了扯陆一,把怀里的药粉给了他,小声道:“待会都捂住口鼻,用药粉迷倒他们。”
陆一面露惊愕,女娃深藏不露呀,他们掉以轻心了,还好不是敌对一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欣姐儿就扶着陆景往后退,李峋见状抽箭拉弓,“想跑,休想。”
一箭射来,随从以剑拦住,开了弓就没回头的箭,两帮人马兵戎相见。
敌人主力都放在了陆景这边,只分出一人与梁二搏斗,可梁二到底是半路出家,不过三五分钟就要败下阵来。
欣姐儿暗道,“不妙。”突地猛冲而去,一把抱住歹人的腰,就是一阵乱电。
不过一瞬,歹人便无力瘫倒在地,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