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抱着孩子,给妻子灵牌前倒了三杯果酒,“媳妇,我记得你爱喝果酒,以后我每天陪你喝些。康哥儿还有些弱,但你放心,不管多难,我一定会把他养好,保他一辈子平安顺遂。
我想跟着梁二兄弟上京城,地方越大名医越多,孩子的健康也越有保障。”
妻子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是邻村的孤女。好几次他在山脚见几个村混子欺负她顺手帮了几回,她就经常过来帮自己洗洗衣服做做饭。
一来而去被她族里的叔伯知道了,就要将她强嫁给县里的员外做妾。无法,她便求到了家里来,当着自己的面脱了衣物。
他此生最恨被人要挟,可那次却被小姑娘哭得软了心肠。
最后他花了八十俩把妻子买了过来,从此两人也不愿再跟冯家来往。
他们不愿理别人,别人却时常来找他们麻烦。
他在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冯氏的堂哥就带着三五人上门来闹腾,今天要银子,明天要吃饭,一两回还行,可两三天闹一次,冯氏也不堪其扰。
某日,拿起棍子把那个混子打到了门口,堂哥气不过,几个大男人开始围着她纠缠,她不愿受辱跳进了门口鱼塘里。
混子们也怕闹出人命,把她救上了岸。醒来后,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从小丧母跟岳父一起长大,十四岁岳父撒手人寰,完全没有人教过她为如何为人母。
事后她跟自己说起这些事,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疏忽大意。
他抱上孩子,带上弓箭,出了门。
欣姐儿轻捏着康哥儿的肉脸,孩子现在已经养了半个多月,脸蛋粉嫩嫩肉乎乎的煞是可爱,要不是现在男女大防厉害,她都想上去吸一口。
涵姐儿、玥姐儿看徐远僵着脸,凶巴巴的样子,心痒却不敢上前。
徐远以前就不爱笑,现在更是不爱笑了,整个人像裹了层冰,让人退避三舍。
欣姐儿对徐远熟悉,笑着问道:“徐叔,要上山?”
“嗯,带着康哥儿不方便,只能麻烦你们照看一下。”之前雇的婆子有些怕他,已经不愿干了。
“那让我爹跟您一起吧。”
“不了。”他要进大山打虎,太危险了。要跟着一起去京城,银两总是要准备的,一只老虎,虎皮、虎膏大概能卖两百两,应该够他去京城了
杨氏拍了拍欣姐儿的手,道:“孩子睡就让他好好睡,别老捏他脸儿。”
不能捏脸欣姐儿又开始摸小肉手,又肉又滑,可舒服了,以后自己生一个,去父留子,哈哈哈哈。
“怎么不用,孩子爹在家也没事,跟着一起上山你们好有个照应,放心孩子我给你照看。”
梁二道:“对,我跟你一快上山,回来正好来我家吃涮锅。”
徐远面无表情道:“不用,我现在手头紧。”
欣姐儿皱了皱眉,徐叔不是会说这话的人。
梁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担心他要分成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的难处,放心这趟上山只算帮忙,改日陪我喝一顿就好。”
徐远眉梢微凝,梁家的热诚,让他不知该如何拒绝。
“梁兄,今天我上你家,你家在村里肯定又要遭非议,有你在别人不敢上门闹事,孩子放在这我也安心。”
梁二沉思半晌,觉得有些道理,点头应下。
徐远道:“那就麻烦梁兄和嫂子了。”
杨氏笑道:“哪里的话,以后没人带康哥儿,你就把他送过来,别跟我们客气,这孩子我看着喜欢的紧。”家里不种地,就吃喝的事,孩子又都懂事了,也不用她多管,她清闲得很。
欣姐儿道:“娘,要不你们就认康哥儿做干儿子吧,以后就住着,将来也方便照顾。”
杨氏一愣,她心里是乐意的,就是不知道徐远同不同意,康哥儿可是他的长子。
她试探道:“我觉得这个法子好,徐弟觉得如何?”徐远一直板着张脸,她也不确定。
“甚好。”有了这层关系,康哥儿交给杨氏帮带也说得过去了。
杨氏一听喜上眉梢,“那好,晚上过来好好吃个饭,就当是让孩子认个门。”至于以后孩子如何安排晚上再说。
徐远应了声好,转身走出门,欣姐儿追上道:“徐叔,你是要进大山吗?”
徐远只微微一愣,淡淡地嗯了一声,欣姐儿是知道老虎在大山的。
欣姐儿表情凝重道:“徐叔,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不要去,康哥儿已经没有了娘,别让他没了爹。”她最知道没爹没娘的苦,受欺负也没人撑腰,别人的关怀总不如爹娘来得熨心。
徐远沉默着,如果不去,他怎么带孩子离开。
“徐叔,您既然要跟着我们上京,可愿意为我做事跑跑腿,一个月十俩银子。您别多想,到京城花销大,我们家不可能再靠采药打猎为生,我想做生意,人手肯定不够,到时候雇别人还不雇您呢。”欣姐儿嘴如小炮仗,急急说道。
“你们不以采药打猎为生,那你让你爹学打猎干嘛?”
“让他有事情做,不会胡思乱想。”男主外,女主内,如果爹爹无所事事,保不齐会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