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定亲热闹刚过,欣姐儿望着离开的人群,道:“二姐,你那晚真的梦见大姐哭了?”
回的那天,她原想再到街口吃碗馄饨,玥姐儿却满脸愁色地催她快快回家,问了好半天才说是梦见涵姐儿出事了。
提了一路的心,回家才知道是虚惊一场,涵姐儿入水救人,且两人都安然无恙。
玥姐儿说梦里涵姐儿满脸泪珠,哭得十分伤心,而现实中涵姐儿身体又无恙,那就是心里委屈了。但观涵姐儿这几日脸上笑,明显是乐意的。
难不成这是将来两人生活不幸的警示?
玥姐儿软软一笑,“我也忘了。”是真是假不重要了,她只愿大姐以后能幸福美满。
欣姐儿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女人真善变。
半夜,欣姐儿因晚饭家吃的是剩饭菜,吃坏了肚子,爬起来上茅房,出门一转,一高大的身影杵在正卧门前,吓得她差点当场一泄千里。
她拍着胸口,道:“爹爹,你站在着干嘛呢?”
梁二神情凄然道:“你娘不让我进屋。”
欣姐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这都第几天了,快半个月了吧。
她默默的在心里给梁二点三根蜡烛,自求多福吧。
欣姐儿夹臀道:“爹,您去柴房睡吧,我待会把我的被子给您送过去。”她跟姐姐们挤一个被窝就好。
梁二摆摆手,让她别担心,倏然屋内传来杨氏中气十足的喊声,“进来。”
父女俩被惊得皆是一抖,平日娘亲说话都是温温软软的,何时这般杀气十足了。欣姐儿忙不迭地给梁二打了个手势,捂着肚子奔向了茅房。
大人的事还是大人解决吧,她只是个孩子。
梁二搓了把脸,深呼了一口,这才轻推房门进了屋。
他蹑手蹑脚地掩上了房门,转身就冷不丁地看见散着发冷着脸的妻子坐在床沿。
梁二蔫头耷脑走上前,强笑一声,“媳妇。”
媳妇平时都是温柔如水的,一般不发火,一发火就不好哄,而且这火往往只烧他。
“有错没错?”
“错了,以后绝不瞒你了。”
杨氏缓了缓气,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身子受不住,可那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活……”说着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梁二见状忙上前,也不管妻子愿不愿意,揽在怀里安慰道:“涵姐儿,福大命大,这不是好好的嘛。”
杨氏轻哼一声,“好,好什么好,要不是刘家愿认下这门亲,你当涵姐儿好过?”
梁二垂头听着。
“你说这刘大是真愿娶涵姐儿?别不是被父母强逼了,到时候苦了涵姐儿就不好了。”
“什么强逼不强逼的,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刘大难不成读了几年书就忘了本。若是要我知道他敢负涵姐儿,我定打断他的腿。”
梁二说得激昂,杨氏一把掌拍到他胳膊上,怒道:“你又在这撒什么疯,以后他们夫妻俩的事你少管。”
“我这不是担心涵姐儿受委屈嘛。”
“一天就知道打打打,是还嫌大牢没蹲够,你要是再进去,我掉头立马带着孩子改嫁,让孩子们都叫别人爹。”
一说到这,杨氏不由地想起之前那段担心受怕的日子,顷刻间红了眼。
“你打断刘大的腿,涵姐儿就好受,还不得在跟前伺候,最后你做下的孽还得她来受。”
隔帘的佑哥儿实在听不下去,无奈道:“爹,娘,大姐最快也要三年才嫁呢?”
涵姐儿与刘大虽然订了亲,但梁家想多留涵姐儿几年,所以两家商定要等涵姐儿及笄再确定婚期。
夫妻俩闻言齐齐噤了声,默了半晌,杨氏嗔了丈夫一眼,“都怪你,没事提这事干嘛。”说完翻身躺进被窝里。
梁二诧异,不是媳妇先说的吗?
他坐在床边,摸不透媳妇的意思,想进不敢进,杨氏轻喊道:“还不上来,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梁二憨笑地摸摸头,快速地脱了外衣挤进了被窝。
“还是抱着媳妇睡暖和。”
“松开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佑哥儿给你在柴房放了被子。”
隔帘的佑哥儿心一虚,不知道明早的鸡蛋还能不能吃到。
“我说你也是个傻的,门又没闩,你自己进来就是了,难不成我还能赶你出去。”
梁二只笑不出声,手轻轻搓揉着杨氏的小手,一点点试探着往上伸去。
其实刚开始两天他半夜是有推门的,门是闩着的。但他哪能跟媳妇较劲。
道理讲赢了,那就又得睡柴房了。
何况在这家,媳妇因他也受了不少母亲、嫂子的气,他让媳妇撒撒气也是应该的。
梁二越探越深,两人也素了许久,偷偷摸摸的行了一次,所有的郁气也随着这场运动散得一干二净。
事后,梁二出门给打了盆温水,帮着杨氏简单擦洗了一番,这才安安入睡。
隔帘的佑哥儿在听到第一声啧啧之音时,就已经识趣地给耳朵塞上了棉花,这会也不知在梦中云游到何处了。
晨曦划破天际,神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