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元帝便宣布了立储之事,立景言煜为太子。
经过景启淮重伤昏迷一事,景言煜一党对太子之位胜券在握,在元帝宣布立景言煜为太子的时候,众大臣也没什么意外之色。
靖王都要快死了,皇上总不能立一个将死之人做太子,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立储一事尘埃落定,景启淮一党再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现在景启淮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阵营中的有些大臣还在想着要不要向景言煜投诚。
早朝会议结束后,景言煜跟着元帝来到了御书房。
元帝看眼面前的景言煜,叮嘱道:“日后天景就交给你了,要守好我们景氏江山。”
“儿臣定不负父皇的厚望。”景言煜温顺应答。
元帝看着眼前的儿子,眼里多少有些复杂。
他和这个大儿子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厚,而他和景言煜的母亲楚皇后也没多少感情。
楚皇后是西晋的长公主,当年因为联姻嫁到了天景,成为了他的皇后。
而他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楚氏的心里没有他,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
那些年他和楚氏貌合神离,两人之间根本没感情,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楚氏后来去世了,那时候景言煜年纪还小,后来又从马上摔下来造成双腿瘫痪。
这些年景言煜深居简出,他们父子俩也没过多的交流。
比起景言煜,他还是跟景启淮这个儿子的感情更深厚一些。
想起景启淮如今的情况,元帝又是心力交瘁。
他闭眼靠着椅背,两指按着疼痛的太阳穴。
“父皇可是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儿臣找人来给您看看,儿臣认识一位医术颇高的前辈,儿臣的双腿就是他医治好的,这些年父皇深受头疾的困扰,不如让他来替父皇诊治一下。”景言煜关心道。
元帝摆下手:“不必了,你的这份孝心朕心领了,朕的头疾是老病了,有国师医治就行了。”
“是,儿臣都听父皇的。”景言煜言辞恭顺,未有丝毫忤逆。
他心里明白,父皇终归是不信任他,比起他,父皇更信任宫染。
宫染在父皇心里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既依赖,又防备。
景言煜又沉吟道:“父皇......不如让儿臣带巫老给三皇弟医治一下,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元帝眼神一亮,对景启淮多了几丝希冀:“也好,如今靖王这副身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治好就最好的。”
在他心里,到底还是不愿放弃景启淮。
“儿臣定会全力以赴的救治三皇弟,同为兄弟,儿臣也不愿看到三皇弟英年早逝,三皇弟英勇无比,是个不多得的将才,若他就此去世了,对于我们天景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儿臣更想让他好好活着,和儿臣一起守护着我们景家的王朝和山河。”
景启淮字字诚恳,听得元帝欣慰动容,连看景言煜都满意了不少:“你能说出这番话,让朕欣慰至极,日后天景交付你手上朕也放心了。”
“多些父皇夸赞,儿臣日后需要跟父皇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景言煜谦卑有礼,不骄不躁,让元帝越发喜欢他这副脚踏实地的态度。
“若无其他事,你回去休息吧。”元帝摆下手,相比方才冷淡的语气,现在温和了不少。
景言煜轻抬下眼眸,眼底划过深意:“儿臣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下父皇,父皇可记得毓妃?”
“毓妃......”元帝念着这两个字,眼底划过茫然。
后宫的妃子并未有“毓”这个封号的,但这两个字却让他很熟悉,在脑子里萦绕着但又抓不住的感觉。
元帝紧皱眉心:“这毓妃是谁?你怎么会问起她?”
景言煜轻敛下眼眸,若无其事道:“儿臣也是无意中得知这个妃子的,但儿臣以前也并未听闻过她,便想着询问一下父皇。”
“可能是早年间去世的妃子,朕也已经记不起来了。”元帝揉了揉眉心道。
后宫的妃子那么多,有些还不知道名字就香消玉殒了,记不起一个妃子也很正常。
“或许如父皇所言,儿臣无其他事了,先告退了。”
景言煜行过礼便退下,转身后,他眸色深沉,藏着深机。
父皇怎么可能会把深爱的毓妃给忘了呢。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来父皇的这副身子还藏着不少秘密,只是父皇不信任他,连给他查看身子的机会都没有......
景言煜出宫后坐上马车,吩咐怀简:“让巫老来靖王府给景启淮医治身子。”
怀简迟疑:“殿下为何还要救靖王?”
靖王是殿下的一大阻力,明明殿下都设计让他昏迷不醒了,可以趁机除掉他岂不是更好。
景言煜看着面前小几上放着的明黄色圣旨,那是方才元帝立他为太子的圣旨,他轻轻幽笑:“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景启淮也该醒过来了,他现在不能死,孤还需要他这把‘刀’对付宫染和慕容柒呢。”
怀简明悟,殿下设计让景启淮昏迷不醒,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为了争夺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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