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成睁不开眼睛,他的手抓了抓,也不过是抓了些空气。
许久后,他无力地点了点头。
江听寒转身下了擂台,摘了拳套,他便一下也不再碰周木成。
陆禾终于明白,江听寒这大半夜的带周木成来跆拳道馆是闹哪出了。
周木成肯定是又找温言的麻烦了。
可身边那个有点帅气的硬汉老板却看不懂了。
“久安,辛苦你打扫一下场地,把他送医院。”江听寒拿起一边的外套,摸出手机,给久安打了一笔钱。
是周木成的医药费。
久安点点头,他向来不问江听寒的事儿。
但今天,他忍不住,因为江听寒下手真挺狠。
“温言是谁?”久安好奇,一语便问到重点。
江听寒瞧了久安一眼,久安是特有分寸的一个人,可他都问温言是谁了。
他的目的有那么明显吗?
“邻居。”江听寒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穿上外套走了。
陆禾也要跟出去,久安拉住陆禾,一脸严肃,“邻居?”
他可不信。
他能为了个邻居来练拳?
“白月光!”陆禾飞快地吐出这三个字,忙着溜出去了。
久安眼睛一亮。
哟。
这大少爷还有白月光呢?真是看不出!
再看看擂台上那个倒霉蛋,久安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
陆禾跟出去的时候,江听寒正一个人双手插着兜沿着路边往回走。
“哎。”陆禾叫了他一声。
他也没停下,继续往前走。
“啧,口口声声说不管温言了,这又是干嘛呢?”
江听寒没说话,身上的衣服包裹的他瘦瘦高高的,背影很冷漠。
谁说他管温言了。
但行好事,不求回报。
他这是在日行一善,刷功德。
“你说这世界上,最难藏的是什么?”陆禾双手垫在脑后,睨着江听寒问。
江听寒不理他,他也不介意。
陆禾走上前,看着江听寒,认真地说,“是关心!”
“是看一个人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眼神!”
江听寒终于抬眸,望向陆禾。
“当一个人藏不住这两样情绪的时候,就证明这个人啊,八成是栽了。”
江听寒眉头跳了一下,神色淡漠地问陆禾,“你说谁?”
陆禾嘿嘿笑了一声,说谁?
不知道。
说谁谁自己清楚。
自己对号入座呗。
江听寒本就烦,陆禾还说话说一半。
他没理陆禾,在前面的路口和陆禾分开。
可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陆禾的那句——八成是栽了。
路边依旧如往日热闹非凡,可江听寒的身影第一次和这个海边融合不进去。
“小寒,放学啦?”
药店门口,邻居热情地打着招呼。
江听寒抬起头,嗯?
他点点头,目光看向药店。
他步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看着药店许久,走了进去。
叮——
温言家的门铃被摁响。
温言去开门的时候,门外空无一人,只剩下对面的关门声。
再往地下上,里面都是药。
云南白药、红药、止血化瘀……还有一些暖宝宝的。
温言抬头,江听寒房间的灯亮了。
是他吧。
温言默默抱紧了怀中的药,想到了被周木成追的时候撞进他的怀里,他条件反射地搂住她的腰。
没有什么比那个举动更有安全感。
她回到卧室,卷起裤子,两个膝盖一片淤青,轻轻一碰就疼得厉害。
温言叹了口气,下床去给热水袋充电。
用热水袋热敷了一下,再喷了活血化瘀的药。
她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对面亮着灯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在看,几秒之后,那人关了灯。
温言拿起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他今晚回来得真晚。
温言点开江听寒的微信,上次聊天还是下雨那晚。
她最狼狈的时刻,好像都被江听寒看到了。
温言在对话框里打下了一行字。
【别生气了。】
可是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发出去的勇气。
温言删掉,又重新打了一行字。
【对不起,不要生气啦。】
温言的指尖在发送按钮的上方,最后还是删掉,将手机丢到了床头柜上。
这无济于事的对不起,江听寒看了怕是只会冷笑一声。
却不知,那人正躺在床上,看着对话框上面反反复复出现的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许久,久到那个提示没有,他也没能等到她的消息。
……
次日。
温言推开门,今天院子里也没有江听寒的身影,他的车也不在。
看来是先去学校了。
最近医院很忙,韩晴每天早出晚归,温言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温言一到学校,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