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玉见五姐拦在花轿前不让她走,当街质问母亲是不是在卖女儿,把大姐和二姐吓得直接躲了起来,引来众多看热闹的人,都把门前街道给围满了。
可五姐那气场威压,周家的人谁见了不低头,把她四个嫡姐捆在一起都不敢跟她五姐一个人硬来。
“哎呀,我的小祖宗,能不能不在家门口闹,再吵闹下去,误了你妹妹花轿到楚家的吉时,你可就害了你的亲妹妹”
周妻主一听到自己的五女儿出现在府门外时,顿时吓得扔掉酒杯,不顾形象的往外跑,想着这个小祖宗怎么得到信回来了呢?是谁不要命的漏了消息。
可她一见正在气头上,举着鞭子在那为自个小妹叫不平的五女儿,心脏就跳得厉害。
没办法,谁让她这事做的是欠妥,她堂堂世袭的伯爵府家的女儿去一个富商家里当赘妻,这婚事在谈成的那一天,她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可现实不容许她想什么脸面和谁说什么,她还有几个女儿等着成家,要还清府里的欠债,要让永宁伯爵府兴旺起来,用一个女儿换取整个伯爵府的前程利益,她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
就在母女两人互不相让的时候,周棠玉款款的从花轿里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和五姐面前。
“母亲,五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都消消气,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怠慢了满府的宾客”
周棠玉在花轿里看再这样争辩下去,这花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只好调整一下情绪,出来演上一出,好快点平息这场纷争。
“我这一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恳请母亲顾念骨肉亲情,切勿怪罪五姐,也请五姐看在姐妹情上,顾及伯爵府的颜面,在母亲面前多替我尽孝”
周棠玉暗暗往自己身上掐了两把,挤出两行热泪,跪在那开始磕头。
“我的儿啊”
“小妹!”
“六郎”
周棠玉见戏演足了,自己这顾及亲情,维护伯爵府颜面,珍惜姐妹情谊的良好形象已经立了起来,在跑过来扶起她的父君怀里不舍了一会后,开始安慰起真心维护她的五姐。
“五姐放下紧张的学业来送我去楚家,小妹心里既感动又不安,请五姐多多体谅母亲的不易,小妹受父母养育之恩,今日就是小妹的报恩之时,愿咱伯爵府从今后,可以和顺昌盛,父母恩爱,姐妹一心”
周棠玉见自己说的话起到了动情的目的,就去推推五姐,暗示她要有所表示了。
最后,是父君和五姐一起搀扶着她,把她重新送入花轿,在礼乐和周家人的注视下,随着五姐的一声起轿,可算开始去往楚家。
哎呀我的妈呀,才出伯爵府的门就这么多事,想要获得自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还真是不易。
“六小姐,五小姐就跟在咱身边呢,让您别怕,她亲自护送您去楚家”
陪嫁丫鬟春芽小声的告诉她,她偏头一看,可不是,五姐冷着脸,骑着马在花轿旁默默跟着。
周棠玉心里一暖,她们姐妹六个,只有五姐周棠秋和她最为亲近,同为庶出,俩人相伴长大,感情极深。
自己真心疼爱的小妹被家里送去当赘妻,她心里怎么会平静,怎么会不为她出头,可家里是个什么情形,她心里是清楚明了的。
周棠秋握紧手里的缰绳,眼神越发坚毅,这次的良才大选,她一定要争得好前程,为了自己,为了小妹,一定要登科入仕!
周棠玉在伯爵府几乎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看着外面不停路过的街景,心里可是无比愉悦。
等到了楚家,就离自己自由的目标近了不少,熬个几年,让那楚雅宁对自己没啥兴趣,找准时机,两人和气分开,不影响他楚家,也不影响她周家,等到那时候,她就能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什么顾及了。
想着日后自由的生活,周棠玉低着头,捂着嘴开始偷乐。
可她这样子,让在外面一直关注她的陪嫁郎君陈郎君心下不安。
六小姐这还没有入楚家门,就这样委屈求全,不知道入了楚家门成为赘妻后,这日子要怎么过。
陈郎君是前几年被周棠玉的父君给买进府里,专门为周棠玉日后娶夫郎的时候准备好的新婚教习。
这是这里的一个风俗,凡是有点地位,讲究尊贵体面的人家,都会为自家未出嫁的小郎君在要出嫁前请一个新婚教习,一来学习持家相妻之道,二来就是夫妻床围内,生女育儿的一些事。
周棠玉去楚家是当赘妻,自然需要一位新婚教习了。
在花轿紧赶慢赶后,还是比预定好的吉时晚了那么一会,可对于周棠玉花轿落轿晚了的事,楚家并没有那么计较,只是让主管婚礼仪式的人快点按照婚礼流程进行迎妻主仪式。
从被人掀开轿帘,拿着大红绸的一端开始踏着红毯进入楚家大门起,周棠玉就感觉周围有一种怪异的眼神在不停的射向自己。
红绸的另一端并不是要迎娶她的楚雅宁,是一个看着瘦弱和走路很慢的小女孩,等到两人拜堂行了该行的礼后,都没看见在画像上见过一面的人。
不会是逃婚或者出什么事了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