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南辞养病的日子里，素嫔来了好几次，不是带着些名贵的补品，就是一些亲手做的糕点，好不殷勤。
这不，在顾南辞午休的时候，她又来了。
顾南宴在当皇后的时候，便取消了所有嫔妃晨安的规定，加上顾南宴的名声太过炸裂，她穿的这些时日，是没见一个嫔妃特地来见她的。
“皇后娘娘，这是妾亲手做的杏花酥。”
刚一进殿，东素便殷勤拿着糕点，凑到她面前。
“今日本宫有些乏累，你便先行退下吧。”
笑话，她正看话本看得正起劲呢，这家伙一来，又要跟她唠唠叨叨扯些没用的，之前她无聊，自然也就当这成了消遣，但现在，她来得不巧。
却不想，她下了逐客令，这素嫔却是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素嫔可是要本宫着人送你？”
顾南辞这话里已经隐隐带着不耐了。
“娘娘，其实......”东素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最后跪下身，“请娘娘救救素素吧！”
什么鬼？
她从一开始便觉得，这家伙靠近她是有目的的，只是没想过会是这种。
“起来吧。”虽是这样说，但顾南辞却并未说什么承诺。
可那跪在地上的东素却是更加激动了起来。
她撸起自己的袖子，手腕上的一圈红印清晰可见，这红印顾南辞见过，到现在她手上也还有，只是比起东素的要浅得多。
顾南辞顿时将手上的茶放置一边，看向东素若有所思起来。
“娘娘，你看，这便是证据，东家有人要杀我。”
“东家？”
东素连连点头，“是的，若妾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定然是家兄所做，他此番便是恐吓妾。”
“什么意思？”
东素抬起头，面上不知何时早就蓄满了泪水，“娘娘可知，上次妾在政知殿送极北珠给陛下的事情？”
嗯，当时她确实在场，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件事。
当时君月祈还说，让芍药去查查东家来着。
“那极北珠，便是东家要献给陛下的东西，极北珠里面有红丝蛊，东家想要借妾的手，控制陛下。”
顾南辞震惊之余，心道：你确定这是可以说的吗？
可显然东素一直很沉浸自己的情绪中，并未看到顾南辞的表情，“可，如今极北珠没送到，加上陛下又派人彻查东家，如今兄长父亲便将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还在宫里搞出了人皮灯笼的谣言，为的就是隐藏红丝蛊杀人案子。”
说到这里，东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可，他们要害的，是妾的命啊！还想将一切，都推到一个虚无缥缈的谣言上面。”
顾南辞扫了台下东素一眼：“可你找本宫做什么？你难道觉得，你将这一切告知于本宫，你便能得救了？”
东素开始解释：“素素自然不能贸然来娘娘殿里来，在此之前，素素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之前所谓见过人皮灯笼的侍卫宫女，都在十天内莫名死亡，且手上都有一圈红印。”
顿了顿，东素抬头看了一眼顾南辞，“而娘娘前几天也看见了人皮灯笼，可妾发现，娘娘有办法解开红丝蛊，所以妾来此，是为了让娘娘救素素，同样也是想跟娘娘做个交易。”
顾南辞不认为，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什么东西能跟她交易的。
难道就靠那一些手工制作的糕点和一些虽然名贵，但她若想要，便有人送进宫里的补品？显然，用这些是不切实际的。
“妾知晓东家制造人皮灯笼案的手法，包括红丝蛊在内的所有。短时间内，妾会借此帮娘娘破了舆论，让真相传至整个东离，如此娘娘的名声也能迅速挽回。”
见顾南辞迟迟没有回应，东素渐渐下定决心，声音也变得有些肃穆：“而且，若娘娘和需要，素素还能帮娘娘，让整个东家覆灭。”
这个时候，顾南辞不由对眼前女人有了新的认知，也许，君月祈之前说的没错，或者说少说了一个，这东素不仅是宫斗小能手，还是宅斗权谋小能手。
“就凭你一个小姑娘吗，本宫记得你已经进宫数年了，关于东家的事情，也许在几年前，本宫还会信，可如今你似乎......”顾南辞话没有说话，但那话里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如今东素已经进宫，几乎是脱离了东家数年，现在的她，还有能力让东家覆灭么，而且若她真的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要向她来求助。
“是的，娘娘确实可以不信，因为想要做到东氏一家覆灭，凭我一人自是不可能，但若有了娘娘背后势力加持，便轻而易举了。”末了，东素继续道：“东家如此对我，便就是因为我手上有东家的秘密，加上极北珠的事情很容易就能被陛下看出破绽，此等情况下，我死，是对东家最有利的。”
可她什么时候说愿意去死了，她从未享受过东家给她的荣耀，如今想要她带着那些秘密永远去死，倒是想得美，她能走到嫔这个位置，仅仅是因为她小时候曾救先皇后，她的位置，从好几年前就定下来了，跟东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为何选择本宫？”
东素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