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和你头上的桃花钗相配，小灼云怎么那么喜欢变成花朵待在你的头上呀。”
谢璨然看着桃花便想起了灼云，随口提了一句也朝聂倾雪的发间扫了过去，目光顿时被那枚金灿灿的凤首簪吸引了。
“这是，是涿光尊者送你的簪子，你把它带上啦！”
谢璨然自觉她发现了什么隐秘的秘密，语气有些喜意。
涿光尊者对她的小姐妹似乎很不一般呢？
聂倾雪想要说什么，却被一堆惊喜的声音给打断了。
三五个人从他们的身边跑过，边跑边大声说道：
“那个百戏团他又来了，我们得去抢个好位置才是！”
“那你就别说废话了，赶紧跑呀，没有像上次一样，啥都没看到！”
“听说这次他们又多加了一只猴子，活灵活现的，和人一样！”
“等等我，我也要去！”
似乎是什么很出名的百戏团要过来表演了，引得大家纷纷跑过去观看。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我还没看过人间的百戏呢！听说非常的有意思。”
谢璨然有些爱凑热闹，当下就被这个杂耍团引吸了，拉着聂倾雪也跟在后面跑了过去。
“不是吧，你居然这个都没看过，我小时候看得可多了！最多的就是一些猴子呀什么的，在火圈里钻来钻去，还有走钢丝什么的，没什么意思的……”
五人中最憨最直接的桑文华还真以为是谢璨然没有看过百戏，立马就心直口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谢璨然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这个倒霉朋友，他是记忆力有多差呀，忘了他们两个还曾经一起看过百戏吗？
她说这个是想拉聂倾雪一起过去而已，谢璨然很了解聂倾雪，只要她说她没看过，聂倾雪一定会陪她一起去体验。
其实真正没看过的是聂倾雪，谢璨然一直记得聂倾雪下山后的使命与愿望。
与尚鸿晖和白廷之他们的除奸扶弱，斩诛邪魔为主的使命愿望不一样的是。
聂倾雪下山最主要的原因是要见众生喜怒，世间百态。
而且谢璨然也发现了，这些看似稀松平常的小事聂倾雪看得越多，给她的感觉也就变得越来越多，她看不出来是哪里变化了，只能感觉聂倾雪是在变得更好。
“百戏我也没见过，只在书里看到过。”
聂倾雪接过话头说道，谢璨然的善意太过明显，使她完完整整的接收到了。
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几人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面的位置观看，聂倾雪的心却才看到那些动物时，沉到了谷底。
少女看着那些在鞭子的驱赶下。从火圈里钻过的猴子，踩着圆花瓶行走的山羊，站立行走与人无异的狗熊，会做简单算术题的小狗……
在周围人新奇的目光与掌声之下，聂倾雪脸色苍白，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谢璨然最先发现聂倾雪的不对劲儿，她下意识地关心起聂倾雪来。
“阿雪阿雪，你怎么了……”
白廷之叶玄鼎却发现了，聂倾雪是在看了场上的动物们之后，表情才变得难看的，当即也凝神仔细观看了起来。
这下也脸色苍白想要干呕的就换成是他们了。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命剑感受到了他们怒火嗡嗡作响，只要心念一动就可出鞘。
“白师兄，叶师兄，等等，此地人多，我们动起手来难免伤及无辜。”
聂倾雪传音叫住了两位师兄，怕他们真的不管不顾的动起手来。
她竭力地不去看场上的动物们，每一只动物都是两个灵魂在流着血泪控诉。
她也是强忍着才没有出剑。
而此时比较迟钝的谢璨然与桑文华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很快就步了聂倾雪的老路，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
怪不得这些动物都如此的有灵性。
一副皮囊，两个灵魂的血泪。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血腥残忍的事情，这些动物们的皮囊是猴子，是小狗，是山羊，是狗熊……
可是他们的内里却是活生生的人啊！
一个是被剥去皮毛的人类，一个是被掏尽内里的动物，组成了这样荒唐的存在，却极受世人的欢迎。
如果这些看众们知道，这毛茸茸的皮囊里是他们的亲人同胞，他们会怎么想，还能看到这么的高兴吗？
他们无从得知。
聂倾雪一行人为了不伤到围观的观众们，本来是想忍到百戏散场的。
但是当他们看到那只，一不小心被火圈烫伤了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的“猴子”，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的关心，反而是迎来了主人不停的咒骂鞭打。
“没用的小畜牲！连个火圈都钻不好！”
“老子要你做什么！没用的东西！”
“畜牲就是畜牲，笨死了——”
太残忍了，他们真的忍不了了。
最先没忍住的还要属谢璨然，直接拔剑刺了过去。
因为是对付凡人，所以谢璨然没有用灵力与命剑，用的是普通的凡剑加招式，但那也够他们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