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呼儿赤在打量了两眼楚辰之后，冷声说道：
“我不同意。”
而后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了月邪王女：
“你是没长眼睛还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周人？”
月邪王女倒是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像是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
“腾格里给的缘分就到这个份上了。”
说着又颇为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
“行了，兀特都已经派千屠的人去追杀我了，要不是楚辰，估计你都看不见我了。”
呼儿赤梗着脖子：“一码归一码，他救你，我完全可以用他能接受的方式去感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月邪王女皱眉重重打断：
“呼儿赤！”
“兀特的人已经在行动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和楚辰商量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兀特的进攻，而不是在这里为了这点儿女情长的事情争吵。”
呼儿赤沉默，长长吸了口气，像是要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好半晌才开口道：
“既然你是大周的使者，那就说说你们准备怎么合作吧。”
对于和北戎人之间的合作，楚辰在没有离开的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和秦玉环有了共识。
“我们可以从方方面面帮助你，帮你登上可汗的位置。”
进入正题之后，呼儿赤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点刚才的暴怒，反而处处透露着精明，像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市侩商人一样。
“这话可太没有诚意了，我需要听到实在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楚辰也已经有所准备；
“在你的人从北原撤出来的第一时间，我们后方会为他们提供除了马匹之外的一切东西，包括武器、衣物、食物。”
“甚至在必要的时间中，可以发动一部分军队去帮助你进攻兀特。”
呼儿赤往后一靠，整个人倚在铺垫着厚厚狼皮的石椅上：
“你们想要得到什么？”
楚辰笑得和蔼：“我们大周向来没有什么野心，给你提供这么多的帮助，也只是想要收复故土而已。”
“你们想要拿回渔阳和北原？”
楚辰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就像是两个坐在赌桌上红了眼睛的赌徒一样，尽力地隐藏着自己的底牌，同时尽力地推测着对方的底牌会是什么。
“这两个地方我们可以交还你们，但是你们的军队必须要到草原上，和我的勇士们一起作战。”
高情商的说法叫做一起作战，低情商一点就是我舍不得手底下的勇士去送死，所以希望你能给我送一批炮灰过来。
楚辰脸上流露出两分真诚的笑容来：“右贤王大人这话就有些说笑了吧？”
“现在驻守在渔阳州的人，应该是左贤王阿古修的手下吧？”
“等到草原上的战争结束，不是还是需要我们的人去清理渔阳州之中的人吗？”
见到自己的算盘被楚辰看出来，呼儿赤也不觉得有丝毫的意外：
“现在已经夏季了，你要知道，现在的草原上正是水草丰茂的时候。”
顿了顿，呼儿赤正视着楚辰的双眼：“在去年白灾的时候，我是草原上唯一一个与麾下的部族们同甘共苦的人，因此我手下的部族受到的损失是最小的。”
“即便是没有你提供的那些粮草、衣服，我们也足以撑起这场战争。”
楚辰一脸不爽：“既然你不需要我们的帮助，那这次的合作就进行不下去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只是刚刚起身，却被月邪王女狠狠地瞪了一眼：
“坐下，谈判。”
呼儿赤像是洞穿了楚辰的牌面一样，得意一笑：
“你还是尽快通知你们的军队过来吧，否则，我一个人成事了，渔阳和北原可是概不奉还的。”
“当然，你要是不答应这个条件，可以走啊。”
有月邪王女在一边看着，再加上呼儿赤大致能想象得到大周如今面临的压力，多少有些有恃无恐。
月邪王女坐在王座之前的一张矮几前，冷声说道：
“行了，现在我们的部族也不好过，至于说你一个人就能对付兀特那种蠢话就别拿出来说了，免得丢人。”
呼儿赤有些无语：“你就是不站在我这一边，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月邪王女一脸的平静：“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你们还是自己好好权衡吧。”
听到月邪王女这么说，楚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拿出了自己早已经深思熟虑的方案：
“我有个方案，不如你考虑一下？”
这个方案倒是勉强符合呼儿赤的心意，只是时间线让他有些不满。
最后还是月邪王女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