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子恕也不服气了,坐直了身子。
“按照你这个翻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是什么意思?”
得,你既然非要让我装这个逼,那我就得让你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了!
“你父母在我手上,你跑不了的,就算你跑了,我也有办法能把你抓回来。”
这……虽说是歪理,但是抛开事实不谈,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啊!
“那‘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欲,不逾矩’呢?”
“我十五岁开始致力于学武,三十个人才够我站起来打,来四十个人我也不会疑惑,五十个人我能揍的他们知道我是上天派来的人,六十个人我也会打到他们在我耳边说好话,只有来了七十个人,我才能放开手脚的打一场。”
楚辰都不得不感慨,孔夫子确实是个人才啊。
至少现在,他对“子曰,色难”这话的感悟可是很深的。
色色确实是很难的啊,不仅得有地位,有脑子,还得有个好身体。
刘子恕彻底沉默了,对着楚辰发出了灵魂质疑:
“你确定你这么说,圣人不会晚上将你带走吗?”
“不至于不至于。”
看着刘子恕一脸疑惑,楚辰轻飘飘地问道:
“那你有想过这种理解背后的依据是什么吗?”
“有想过为何这种解释会得到一小部分的人的认可吗?”
既然装一次逼解决不了你心中的疑惑,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在我楚某人的课堂上,重要的是你们学到了什么吗?
不,重要的是我讲了什么,我想要讲什么!
刘子恕看着楚辰的眼神瞬间就复杂起来。
这家伙前一瞬间还在讲些不正经的东西,可是后一刻立马就严肃起来了。
想想当初出宫的经历,刘子恕又沉默了。
这不就是楚辰的正常作风吗?
在不正经和正经到吓人之间随意切换。
你以为他在第一层,可是他明明考虑到了第五层。
你以为他在大气层,可是实际上他就在第一层懒得上去。
对于现在只能当个吉祥物的刘子恕来说,楚辰身上最让他羡慕的,不就是这种游刃有余吗?
刘子恕恭敬地对着楚辰一礼,脸上的表情严肃:“还请老师赐教。”
楚辰看到御案上有茶壶,随手端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掰扯道:
“在我的理解之中,无论是谁给你讲的《论语》,本质上都是慕强。”
“就比如陈庆吧,他痴迷学问,对于《论语》这种被奉为经典的书,在他眼中就已经达到了学问的极点,所以他恨不得有最华丽的辞藻来解释《论语》,借着《论语》让自己的思想流芳百世。”
“至于梁泽嘛,他就是个老狐狸,《论语》在他看来,就是被认可的社会规则,只要做到其中的一部分,可以让他在做事的时候遇到的阻力更小,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会儿的楚辰恨不得对刘子恕说一句,你品,你细品,是不是很有道理?
刘子恕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看样子就算没有让楚辰忽悠瘸,也算是在某种上接受了楚辰的观念。
“那老师您的解释呢?”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要问!
楚辰手中端着茶盏,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
“我要告诉你的道理很简单,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刘子恕在楚辰面前没有丝毫的隐藏,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一个人再能打,就算是一个宗师,也迟早有力竭的时候吧?”
“可是我的陛下,你拥有的是整个国家啊!”
刘子恕抬眼,眼神中带着两分狂热地看着楚辰。
楚辰慢慢悠悠地顺着自己的分析说下去:
“如果把大周比作一个人,只要你的武力够强,强大到战场上战无不胜,民生上百姓富足,朝堂上君臣一心,到时候上通下达,令行禁止,言出法随,就算你想推行我这个版本的《论语》解读,又有谁敢来阻拦你呢?”
楚辰只恨自己面容俊朗,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更是穿着精致的总管太监服装。
若是没有那么帅,身上再邋遢一点,脚上再来一双人字拖,那么以刘子恕这会儿的崇拜眼神,应该会彻底把自己当作世外高人吧?
楚辰放下茶盏,从椅子上起身,浮夸地伸着懒腰,慢悠悠地走到窗前,背对着刘子恕。
“国家是如此,朝堂又如何不是如此?”
“只有你手中掌握了足够的权力、武力,能一言决生死,那些手中掌握着权柄的大臣们才会心悦臣服地为你办事。”
“若是你时不时地丢出一颗蜜枣,你就会看到,这帮人模人样、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会像是一条狗去疯狂撕咬,而他们最终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你随手扔在地上的那颗蜜枣而已。”
至于楚辰为什么要转过身去?
废话,当然是背影对着人装逼更有感觉啊!
毕竟现在的楚辰只有十八岁,脸到底有些嫩稚,听着他说出这么有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