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晓秋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看着童淋进进出出,似乎很忙。
回想在知青宿舍的时候,除了上工,童淋便是在炕上躺着,哪里会这么勤劳。
眼下李卫东又不在家,也不知道她是做给谁看的?
难不成是猜到她会来?
想到这,翁晓秋挺起腰板望向童淋,下一刻得意的神情被错愕取代。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转身进屋的童淋。
她...竟然无视她。
“童淋。”羞恼之下,翁晓秋朝里面大喊,“村长让我过来和你作伴。”
片刻的安静后,已经进屋的人走出来,在门口处停下,声音淡淡,“我不需要人作伴,你回去吧。”
回去?
她有能回的地方吗?
翁晓秋咬咬唇,“童淋,知青宿舍的房子倒了,村长让我先到你这借住几天。”
童淋长长的噢了一声,“原来是没地方住了啊。”
翁晓秋窘迫的涨红脸,这次老实的没有再挑衅,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童淋过来给她开门。
她不会还是不让她进去吧?
翁晓秋急了,“童淋,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只能在你这借住几天,等李卫东回来之前,我就找地方搬出去。”
以前是哄着童淋这个蠢货,如今不用哄蠢货了,她还要在对方面前低头。
翁晓秋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童淋,我就借住一晚,明天我就和村长说,让他再给我找个地方。”翁晓秋真的怕了。
如果童淋拒绝她,明天村里的人会更加落井下石。
寂静中,看到童淋慢慢走过来,看着她打开大门,又扯开门,翁晓秋提在嗓子眼的心也不敢放下,一直跟着人进了屋,身子坐在炕上,她这颗心才踏实了。
屋子里很温馨,墙上都围着白色绿碎花的花布。
农村多是土房,与火炕挨着的墙家里有条件的就会糊些纸,再条件好点的,也会在墙上拉个布帘做装饰。
翁晓秋打量一圈,心里不得不承认,屋子里的装饰,比她在城里的家还高档,更温馨。
心里说不酸是假的。
童淋处处不如她,也没有脑子,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可现在的男人就是看脸。
“你铺被子吧,我要关灯了。”童淋已经上了炕,她被子早就铺好了。
翁晓秋听了,拍拍自己被子上的尘土,尘土飞起,她自卑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直到铺好被子,她也没敢往童淋那边看一眼。
啪嗒一声,灯被拉灭了。
翁晓秋暗暗吁口气出来,心想童淋心里一定在嘲笑她现在悲惨。
但是那又如何?童淋再好也是嫁给一个农村人,等日后自己回城,就是妥妥的城里人。
“知青宿舍怎么倒了?”
黑暗里,童淋突然开口,翁晓秋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稳下心来。
“不知道,宋老师还被砸在里面了。”
村里除了村长王荣山一家,没有人知道宋权是李卫东亲妈改嫁后的继子。
童淋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目光里没有一点惊讶。
“对了童淋,今天你问我那些是怎么回事啊?在地里干活时,村长也让人检查男人们身上有没有你说的伤口子。”
“昨天晚上有人想进我这偷东西,被我用斧头砍伤了,一处伤在手一处伤在后背。”童淋嘴上叹着气,面上却没有一点波动,淡淡的,“今天村里知青宿舍又倒,宋老师还被砸里面,两天村里就出这么多的事,真是多事之秋啊。”
翁晓秋,“有人到你这来偷东西?”
怎么可能,除非...
翁晓秋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
“是啊,还爬在窗上想进屋,这才被我砍了,看身影是个男的,不然村长今天怎么会让村里人都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没有的话,那就是在外村的吧。”
“呀,说到这我才记起来,村长也让我带话给你,说村里没有人受伤,他会再查查村外的人。”
“村里的男子都检查过了?有没有落下的啊?”童淋疑惑的问。
“当时我在场,应该没有。”翁晓秋的声音顿了顿,“要说真有没被检查的,那就是宋老师,不过他今天被房子给砸了,身上受了不少伤,被送到镇上还没有回来。”
“也真是的,正查着事呢,房子怎么就倒了呢。”童淋一脸无奈又没有办法的叹口气,“算了,宋老师也不应该是那种人。”
说完,又道,“不早了,睡吧。”
童淋翻身,背着翁晓秋,不用看也能猜到翁晓秋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
兴奋、激动?
应该差不了,毕竟让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