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的自己，李凡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那蛇类的竖瞳中，似乎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视线，正通过镜子与自己对视着！
神情一阵恍惚，意识中隐约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浑身鳞片，半人半蛇。
与那怪蛇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难以理解。
感受到那身影在缓缓变得清晰，李凡先是对几人说道：“今晚应该没事了，都休息吧。”
来自伊格蛇毒的庞大知识量，冲击得他有些头晕目眩，但他有股预感，自己得进一趟旋涡空间！
以上厕所为借口，李凡走出瓦房，离开了几人的视线。
旋涡转动，人影消失。
布满灰色绒毛的空间内，李凡的身影刚出现，脸上便浮现了震惊之色。
进入旋涡空间后，他自身的所有细节也被他知晓。
体内部分细胞发生异变，细胞膜上出现了一层蛇鳞般的角质。
具体到更微观，细胞只见还有银色小蛇游动，小蛇会钻进那些正常的细胞，导致那些细胞也出现蛇鳞角质。
不过现在，小蛇在李凡的体内停止了活跃，就像是失去控制的木偶。
那种在外界的窥视感也消失不见。
“这也是某种污染吗？”李凡不可思议的开口，只因他察觉到了旋涡空间的变化。
原本应该是一片漆黑，充斥灰色绒毛的旋涡空间。
这时在李凡的周围，竟出现了一片没有灰色绒毛的区域！
小心翼翼看向脚下，一条盘起的巨大虚幻蛇影凭空悬浮，将周围的绒毛排斥在虚影范围之外。
但是很可惜。
虚幻蛇影正缓缓被绒毛侵蚀，周围的灰色绒毛正极力地想要填补这一片空缺！
不过看这个速度，蛇影大概能撑个一两天。
“难受就难受点吧，往外走走，让灰毛清理下体内的污染。”
这样想着，李凡准备控制自己的身体飘出蛇影范围。
心念一动，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向着蛇影外的灰色绒毛扑去。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李凡一动，蛇影也跟着移动到他脚下！
“这下麻烦了，总不能在旋涡里待两天吧！”
他是旋涡的主人不假，但说实话，他也并不清楚旋涡里究竟有些什么。
收进旋涡中的东西，会储存在每次李凡进入旋涡的位置附近，也只有这一片区域内的事物，李凡才能清楚地知道它们的细节！
不过，随着收入的东西越来越多。
这片区域也会不断扩大！
旋涡和李凡的意识相连，按理说旋涡里的东西他应该一清二楚，但这片空间从他记事起就存在，那时候这里就已经一望无际。
在他第一次往旋涡中放东西前，无数的灰色绒毛中隐藏着什么？
李凡并不知道，但他一直有种预感。
一旦深入其中，他将永远回不到现实！
透过猫眼视角，李凡突然看到一只怪蛇，出现在路边的灌木里。
怪蛇头部的人脸格外熟悉。
正是白天遇见那只！
一种诡异的吸引感从怪蛇身上出现，通过猫眼，从现实传进旋涡中。
李凡的一双蛇瞳，这时不受控制地发出幽绿色光芒。
脚下的蛇影也开始躁动起来！
这时，灰色绒毛如同潮汐一般涌动起来，狠狠地冲击在蛇影上。
蛇影瞬间更加虚幻，同时也安分下来。
蛇影被这冲击搞得旋涡同化程度加深，李凡脑中突然多了一句话。
“嘶——跟随眷族，嘶——来。”
鬼使神差地，李凡不顾灰色绒毛的疯狂涌动，离开了旋涡。
刚出现在现实的一瞬间，那只巨大的怪蛇就窜到了李凡面前，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凡。
这个距离很危险。
但一人一蛇都没有要战斗的意思，只是平静地对望着。
不一会儿，怪蛇低下了蛇头，似乎是在示意李凡站上去。
“让我上去？”
李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怪蛇头顶，语气有些不确定地说。
怪蛇明显能听懂人话，点了点头后，又将蛇头低下，放在李凡脚边。
确定怪蛇的意思后，李凡轻轻一跃。
整个人跳上了怪蛇头顶。
“嘶——”
一声嘶鸣，怪蛇蜿蜒爬行，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丛林深处爬去。
站在怪蛇头顶的李凡，能明显感受到怪蛇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同类？
是细胞蛇化得到影响吗？
完全蛇化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这种怪蛇？
也许是旋涡内的蛇影正在被同化，李凡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句话：
“那些试图窥探旧日的无知之人，他们的身体会先一步背叛灵魂，最终灵魂也会沉沦……”
就在这时，他感到脚下怪蛇的速度放慢。
抛去脑中奇怪的想法，李凡打起了精神。
似乎已经快到了。
在穿过最后一处灌木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幽深的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