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赵平襄报告左军围困处,有百姓偷跑出城,
但这才不到一个月,城内粮食损耗绝对不会如此快速,
听闻那司马义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将领,不到危急关头,他也不会去征收百姓粮食。
“示敌以弱。”
遥望阆中城头上,虽然只能看到几个黑点,但袁士霄却能感觉得出,司马义与那曹爽就在城楼上。
似乎意识到袁士霄的注视,城楼上的司马义也隔空对视,
两个人看不见彼此,却知道彼此在看对方。
“不好对付啊。”
司马义摇摇头,他从被围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节衣缩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甚至那几个逃出去的百姓,也是他安排好的诱饵,想提前决战,
可看平天军这不急不缓的态度,很显然对方打定了主意要继续围城。
“让他们围呗,城内粮食足够我们吃上半年,我就不信他能围上半年。”
曹爽作为参军,对战局的敏锐程度远超常人,
当他得知平天军第一场围困战时,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一切能收集到的粮食,囤积起来。
“士气。”司马义却不这么认为,轻轻摇头:“若真让他们围上半年,我们士气低落,敌方蓄势已久。”
“攻城战一起,若先头失利,我们连一天都挡不住。”
曹爽琢磨了一下,发觉司马义的见解也有道理,于是挥手招来一位斥候:
“去,
再去找襄阳城援军,阐明利害,
唇亡齿寒他们莫非当真不懂?”
说到最后一句,曹爽甚至咬牙切齿,显然心中极其不忿。
待斥候离开后,曹爽对着这位亲密无间的拍档悄悄骂了句:
“活该这大夏灭亡!”
这句话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但司马义听后也没有呵斥,只是默默盯着平天军的敌营:
“若真无援军,城一破我俩就率残军出城,找一山沟躲起来。”
听到司马义的话,曹爽愕然,不知所措,
虽然他嘴上骂着大夏,但心里还是认为大夏是自己的家,
他实际骂的,是如今养着众多废物的几位权臣。
“呵呵,我不是为了苟活,
我只是想看看黔南郡被破后,那号称沙场无敌的靖南王,
如何在京畿郡,拦下势如破竹的袁士霄,
我怕我死后看不到这场面。”
见曹爽态度不对,司马义呵呵笑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地讽刺。
他跟曹爽是一样心态,只不过他最恨的,是那徒有虚名的靖南王,
当初就是靖南王对他最为针对,最后才导致他被贬至阆中这个偏远之地。
“对对,你这么一说我也差点忘了。”
曹爽恍然大悟,脸上咧起一丝笑意:
“咱可不能死,若挡不住袁士霄,那也得看看,所谓的靖南王怎么死的。”
两人在浩荡的敌方军阵前,谈笑自若,俨然儒帅之风,
不过他们俩并不知道,他们恨得靖南王,早已经被一剑毙命死在睡梦中。
……
京城,紫禁殿。
仁政帝正式给杜溪河二人下了任命,而自己也下了决心,
他要,御驾亲征!
经过两天的雷厉风行般的整顿,一些怀有别样心思的官员,立即被下旨处死,
一大批官员被降职,同时还有一大批先前中立的官员被提拔,
专属于他允珣的朝堂班底,初具雏形。
“命,黔南郡诸城,立即发兵支援阆中,若有违抗,当造反论处!”
重掌权力的仁政帝,铁血手腕尽显,
后方初步安稳后,他决心将整个京畿郡内的兵力抽调一空,全力迎战平天军。
“皇上,恕老臣直言。”
这位出声的老人,正是年过古稀,早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任丞相,他父亲的得力助手,
当初为了能顺利让权力交接给允珣,他父亲将这些老人通通进行了一番遏制,
这位被迫告老还乡的前任丞相,如今又复出朝堂,
没办法,允珣一时间的确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丞相不妨直说。”
仁政帝轻声道,这位前丞相无子无女,早已经不接触官场好多年,
自己派人去请了三次,他才肯复出,
这种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又有用的人,仁政帝愿意给很大的宽容度。
“此生死存亡之际,需用大刀阔斧。”
这位丞相姓庞,庞家只是个小家族,告老还乡后的他每天种种菜,喝喝小酒,日子倒也快哉。
“何为大刀阔斧?”
仁政帝询问道。
“收编军权!防止谋反!”
庞丞相在朝中,一无家族支持,二无熟悉官员,三无个人名望,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年过古稀的他也不在乎生死,所以说起话来,非常直白入骨。
“好!就依丞相所言。”
仁政帝早有此意,他要将所有力量全握在手中,如果此战能胜,再去考虑军权分配一事。
此话也令在场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