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枪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下落不明。
在被林萧风救回之后，他曾经偷偷回到过家里，
家中的一切井井有条，只少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但并没有看到自己妹妹的身影。
他等了一夜，妹妹也没有回家，最后只能黯然离开，跟随林萧风前往死亡禁区。
听到铜牛的询问，李肃表情很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表情难看，默不作声。
“祸不及家人，你莫不是……”
望见李肃这副古怪的表情，铜牛心中怒焰升腾，立即拉动枪栓上膛，打算立即把李肃直接处死。
“她没事……”
李肃面对死亡威胁，他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铜牛。
提及铜牛妹妹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发现的柔情。
“她在哪？为什么她当时不在家？”铜牛放下手枪，紧张的追问道。
得知自己妹妹没死，他内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妹妹失去了双腿，你又不在，难不成待在你家饿死？”
李肃提及失去双腿这个话题时，眼神有些闪躲。
“别特么废话！”铜牛被李肃的态度整的心乱如麻，脸上烦躁不堪：“她人呢？”
面对铜牛的逼问，李肃还是咬着牙绷着脸没说话。
这时候铜牛才发现不对劲，
照李肃所说，他妹妹没死，
可李肃态度古怪，又不肯告知自己实情，难不成还要拿这个消息要挟自己？
一念至此，铜牛枪口下移，接着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枪声而出的，还有一抹鲜血。
这发子弹打在李肃的小腿上，剧烈的疼痛令他牙都咬崩了一颗，整张脸皱成一团。
“大舅哥，你脾气还真暴躁，呵呵。”
李肃苦笑两声，用了一个及其亲近的词来称呼铜牛，
接着呸一下将口中牙齿碎块吐掉，
也没有看小腿上中枪的伤口，只是用颤抖的手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烟点燃。
大舅哥这个称呼，着实是把铜牛吓了一跳，手中的枪都吓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玩意？？？”
他也不傻，自己的妹妹失去了双腿，如果能活到现在，肯定是已经投靠或者嫁与他人，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夫居然是面前的李肃？
李肃深吸了一口烟，在烟雾中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卫星电话递给铜牛：
“只存了一个号码，你自己聊吧。”
本来以现在的科技，他根本不需要携带这个如同砖头般累赘的卫星电话，
但李肃无论风雨，就是要执意带着，
因为他害怕什么时候网络出现意外，关键时刻联络不到他想联络的人，
并且这卫星电话只能联络到一个人，那就铜牛的妹妹，婉宁，
铜牛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电话，而是傻傻愣着，不敢伸手。
他期待，也害怕。
整整十年，他无时不刻都在记挂着妹妹，
但他也害怕妹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扔下。
“拿着，我手酸。”李肃挥了挥这个不仅长的像砖头，重量也跟砖头一样重的卫星电话。
被李肃这么一催促，铜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自己的仇人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妹夫，还帮自己照顾了近十年的妹妹……
他伸出手接过卫星电话，足足平复了一分钟的心情才按下拨通键。
“喂，都跟你说啦，不用每天都跟我打电话报备的，你出任务千万要注意安全就可以啦。”
电话那头，妹妹婉宁的温柔声音响起，铜牛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双眼不禁被水雾打湿。
“喂？说话呀？”
婉宁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声音焦急了几分。
“婉宁，是我。”
铜牛的喉管和声带都经过了机械改造，所以声音带着磁性，但还是跟原本的声线差别不大。
电话那头听到铜牛的声音，沉默良久，最后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颤抖问道：
“哥？”
“嗯。”
铜牛不善言辞，电话接通后，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婉宁述说，到了嘴边，却只能发出一句嗯。
听到确切的回复后，婉宁并没有急着叙旧，而是追问起李肃的下落来：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李肃呢？你怎么会用他的卫星电话打给我？”
听到这话，铜牛心中五味杂陈，狠狠瞪了眼瘫坐在一旁抽烟的李肃。
后者看见这个眼神，咧嘴笑了笑，大喊道：
“我很好，大舅哥对我很好，你放心吧。”
婉宁听到李肃的声音后才放下心来，接着就是叽叽喳喳的叙旧，述说着铜牛消失后他的生活，以及询问铜牛最近的近况。
已经快三十的婉宁，能如此活泼，其中有重新联系上哥哥的原因，也有李肃呵护周全的原因。
这个道理，铜牛也明白，
面对叽叽喳喳的妹妹，铜牛只是微笑听着，偶尔嗯两声，简短回答一下自己的近况。
原来当初铜牛被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