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转身仔细看了那官兵们一眼。
白甲黑领,正是大夏兵士们的典型装扮。
如今城中易了主,早已不是先前的南楚官兵,就算这些人对南楚官兵们毫不在乎,可新近换的管理者,他们竟也如此态度?
一时间过往种种在脑海中闪现,陈铭眸光微眯,闪露着危险的光芒。
虽知南楚先前的管理一团乱麻,可未曾想到遗留下的问题竟如此严重。
鸨母口中的“刘公子”和“王公子”也不知是何人?
官兵们出面维持秩序,却是丝毫未起作用。
这固阳郡,水怕是很深!
陈铭回神,走出人群,来到旁侧一个小摊旁边。
“大娘,敢问这王公子和刘公子是何人?”
煎饼摊子老妇抬起头来,深叹一声。
“你啊,连这二位都不知道。”
“我们整个固阳郡,可是都在这两家手中控制着呢。”
“那,你看到没?这一条街过去,全是他们的铺子,我们这些散户啊,还得向人家交地皮费。”
陈铭呼吸微微敛起,“此乃公众地界,如何还要向他们交费?”
“朝廷的人呢?公然违背朝廷法度,压迫民众,他们难道不管?”
老妇撇了撇嘴,冷嗤一声。
“呵!管什么管呢?他们管得住谁?”
“整个固阳郡,全在他们两家掌控之中,别说是这些个官兵,就是王君来了也没用,王君都管不了,你说说,他们凭什么管?”
魏兴捏紧了双拳,怒哼一声。
“这是什么道理?分明前些日子才刚刚更换庭户,南楚尽皆归于大夏。”
“即便他们以前横行,可如今既然归了大夏,就该遵从大夏法度,岂能再如之前一般,胡作非为?”
“简直是岂有此理!”
见他大怒,老妇顿时满脸惊恐,连忙拉住了魏兴。
“别别别,公子啊,可使不得,话不能乱说。”
“诶,其实换了谁不是一样呢?”
“管他是南楚还是大夏,反正我们这固阳郡啊,始终在他们手中,在这城里,他们两家便是天!”
乍听得此话,陈铭额头青筋不由得跳了一跳。
朝廷之中各方实力割据,怪不得南楚多次被世家氏族篡位,原来他们的力量竟大到一手遮天!
虽则之前大夏也有氏族割据的情况,可一番扫除,最终都归在朝廷手下,再无世家欺压百姓之举。
但如今,南楚的世家恐怕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难缠!
陈铭当即拂袖而去,一路向郡守府走去。
绕过两条街,终于见一个巍峨的府邸坐落在前方。
门户大开,门口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空荡荡的与先前热闹的街市形成强烈对比。
执掌一郡的郡守府前,竟是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陈铭阴沉着脸,径直入内。
一入府邸,耳边忽而一变,一阵热闹的笙箫声传来,还有阵阵嬉笑打闹声。
远远望去,一眼便可见府中正厅。
入目便是一个匍匐在地的身影,被两旁的人拳打脚踢,却始终弓着身子跪在地上。
而厅内,可见翩跹起伏,婀娜多姿,桃红柳绿的身影。
蜿蜒的身姿,与旁侧两人缠绵在一起。
而侍卫们,则是固守院中,一个个低头不语,充耳不闻。
魏兴恨不能当即拔刀,只气的两耳生烟。
“不成体统!”
“光天化日,竟行此龌龊之事,实在是可恶至极!”
陈铭冷笑一声,身影一旋,当即冲入厅内。
“郡守何在?”
厅外的侍卫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陈铭已经进入厅中。
他抬手提起一只筷子,“镀”的一声飞了出去,径直打落伶人的瑶琴和竖笛。
“哐当!”
乐器或碎落,或落地相撞。
乐声骤然而止!
两名眯着眼享受的男子眼睛半眯开来,眉头显露不悦。
“哪里来的狗东西?”
他们回身看了一眼那抚琴的舞女,冷睨着陈铭。
“本少的女人你也敢动,谁给你的狗胆?”
“王迪,跟这种死人废什么话?”
“来人,瞎了你们的眼,还不赶紧拉出去砍了?”
说罢门外的侍卫立即快步冲入厅内,便要对陈铭动手。
哪知手还未落到陈铭身上,便听一声惨叫。
“手,手,手断了!”
“大胆狗贼,狗爷爷,饶命啊,卑职手断了!”
由先前的气势汹汹,那侍卫一瞬变了声音,哭喊着求饶。
王迪看了过去,入目便是一片血红。
侍卫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被来人一脚踹翻在地,双手缚于身后,丝毫不敢动弹。
而另外冲上来的侍卫们,则是被这一幕吓的愣在原地,拿刀的手都微微颤着,不敢上前。
陈铭径直向二人走去,横眉怒目,脚下生风,满身威严。
“堂堂郡守,光天化日,竟寻欢作乐,以辱人为乐,真是有失我大国体统!”
原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