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洛奇立时来了兴致。
这么大剌剌的提出见识,岂不是看不上与自己同来的这些官员?
听话中之音,竟是想比试比试诗文,将国策论述一较高下。
他抬头看向陈铭,唇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若说这天底下还有顶级诗文的人,非陛下莫属!
区区一个南楚,竟然也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如今想要一较高下,岂不是自寻苦吃?
况且自陛下一展文采之后,大夏便兴起了前所未有的诗文热,不止官员,连百姓们都疯狂追捧诗文。
如此一来,便导致大夏的优秀诗文越来越多,官员们更是三五不时的出手。
佳作频出,哪是眼前这小小的南楚可比?
陈铭尚为说话,洛奇便径自出列。
“陛下,徐大人这是太客气了。”
“我等也尚未见识过南楚的风貌,既然徐大人说及此事,倒不如比试一场。”
“至于比试的内容,全由他们来做主,我洛奇,代表大夏的官员,应下这比试,敢问徐大人,你们可应?”
陈铭一言不发,但笑不语,眼神却落在徐梁面上,显然是等着他的回话。
见一众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当即挺了挺胸膛,毫不畏惧。
“尚书大人的提议甚是不错,既是展示,自该有来有往。”
“那老朽就不推让了,我等文人,最为推崇的当然是诗文,不如就诗文先比试比试,规则嘛,当然不能由我们两方说了算。”
“不若请陛下来做个见证?”
南楚虽历来崇武轻文,但近些年来,却并无什么用武之地,朝中的文人势力逐渐兴起,哪有不赢之理?
倘若能在诗文上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也好让这些个新来的人看清,南楚的人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陈铭转向洛奇,仿佛一个看客一般,并不插嘴。
洛奇虽整日沉迷奇巧之物,但涉及国之威严,立时也拿出尚书大人的气派来。
“请陛下做个见证!”
众人尾随其后,齐齐请命。
陈铭抚着下巴,爽朗的笑了两声。
“好啊,那朕就做个见证。”
“不过天南海北,个人所好不同,无所谓优劣,故而此处不限题,你们随意发挥,择优取之。”
“限时一炷香。”
白蓁蓁旋即起身,笑意盈盈道:“这时间大家空闲,不若先赏一赏歌舞,稍后各自陈述,陛下您看如何?”
陈铭略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都准备吧。”
白蓁蓁转而轻轻挥了挥手。
翩翩身影自远处花影重叠处出现,款步连连,伴着琴声,与满园月色共舞,柔媚烛光之下,更添一丝朦胧。
书案纸笔依次就位,场上众人分作两派,各自抓耳挠腮,大展身手。
陈铭则不时的与身旁两人共饮,欣赏着悦目的舞蹈,佳人相伴,好不快哉。
一舞终罢,乐声不落。
黑袍官员们已然侧立一方,人人昂首挺胸,身姿傲然。
而对面的人,尚还拿着手中的纸笔,摇头叹息,相互查看一番又指指点点。
徐梁唇角微抿,轻嗤一声。
“不过是狐假虎威,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也就陛下的才能尚可,大夏的这些个官员,那个不是酒囊饭袋。”
旁侧之人立即应和,“就是就是,嘿嘿,我们这下赢定了。”
“看他们这架势,怕不是一首诗都没作出来吧。”
“嘿嘿,陛下送这些人过来,只怕是打错了算盘,除了我们,没人能管理好南楚!”
窃窃私语一阵,徐梁气势汹汹出列道:
“陛下,臣等已经备好,只是不知尚书大人这边如何?”
陈铭抬眸,含笑看向洛奇,“你们啊,干什么吃的?”
“朕歌舞都看完了,看徐大人他们志在必得,输了的话你们可别说是我大夏的人。”
闻听此言,徐梁一众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看吧,连陛下都不看好他们!
一个个的人模狗样,看着倒是卖力,可现在怕是连首诗都做不出来,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洛奇摇头叹了两声,拱手抱拳道:
“陛下见笑了,臣等不敢班门弄斧。”
“既如此,那就徐梁你们先来吧,也让朕看看,你们这南楚广袤大地上,孕养出的是什么样的诗?”
徐梁搓了搓双手,立即起身将手中宣纸呈上。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
语毕顿时迎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徐大人作的好啊,我等便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怕是也抵不上您的水平。”
“不愧是太尉大人,一首诗齐聚春夏秋冬,雪落水流,秋收冬藏,红花绿树,实在是妙极!”
“这等意象,真是天下少有!”
身后一众黑袍官员们一个个喜气洋洋,赞叹连连。
陈铭眉梢的笑意更甚。
这般打油诗,没想到在南楚之中竟已是最好的作品。
原就知南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