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应了他所想,忽听“砰”的一声,关押的大门应声而开。
牢房中守卫的几人同时提刀冲了过去。
“坏了,王君刚才将所有人调走了,该不会有人闯进来了吧?”
两名牢头相视一眼,只说了一句,满是慌乱的便向外冲去。
曾邑仿佛从中听到些苗头,正满头雾水,不过心中却是升起些许希望。
丁家逆贼这时候需要调集所有人,难保不是发生了大事,可连牢中的人一并调走,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外面成了何等模样?
大臣们见状也纷纷起身,观望着外面。
“曾将军,您说我们这还能有救吗?”
“难不成真的是王君的人?除了王君的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那逆贼这般大费周章?”
“可王君的人,一如你我,都在此处了,哪还能有什么希望?”
“算了算了,不管外边如何,你我也都难以插手了,算了算了吧。”
说话间,众人却又丧了气,一个个垂首叹息着,步履蹒跚的走向角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可曾邑眸光却更为凛冽,冷冷盯着外面。
长久以来的战场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出,空气中凝重的血腥味。
若非发生了大事,怎会出人命?
“曾将军哪,你快歇歇吧,来来来,坐。”
那手尚未触及曾邑衣衫,曾邑忽而向前一步,抬手挡在众人面前。
“何人擅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几名身着便服的人忽而推开了牢门,一眼看向众人,手中长刀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还在一滴滴淌着血。
“谁是曾邑曾将军?”
一众大臣们哪里见过这等血腥之景,一时间纷纷后退。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眼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大臣们眼神下意识的落在曾邑身上,目光晦暗不定,却也不敢轻易开口。
曾邑谨慎的看了看他们,上下打量两眼,眸光忽的一定。
这些人虽着南楚的衣衫,但脚步前深而后轻,与步履较为轻盈的南楚人有着明显区别。
多年战场的经验,两眼看过,他第一时间认出眼前人。
“你们是大夏来的?”
话一出,顿时惊醒了身后一众大臣们。
“什么?曾将军,你可不能胡说啊,这可是我们南楚的都城,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夏的人?”
“曾将军可真是脑子不清醒了,这个时间,城里到处都是那逆贼的人,大夏的人怎么可能进来?”
三言两语一出,立时将曾邑的身份表明。
为首的吴三目光一凝,落在曾邑身上,当即上前打开牢门。
“走吧,陛下命我等前来相救。”
“什么?真的是大夏的人?那位陛下竟然来了?”
“不不不,我肯定是在大牢里待多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胡话呢?”
大臣们难以置信,不由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否决了这种可能。
曾邑却满面欢喜,一步跨出大牢,“当真是陛下所救?”
“陛下来了南楚?那真是太好了!这下王君有救了!”
“那一定是陛下出手了,王大人,刘大人,快,随我去寻陛下!”
他不再多说,当即起身向外冲去,“烦劳你们快带我见陛下。”
一种大臣们尚在愣神之中,见状面面相觑。
吴三不甚耐烦,“走不走?不走你们就在此处待着吧!”
一些个老顽固,竟然不相信陛下的能力。
说罢他便转身,当即就要离去。
大臣们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忙相携跟了出去。
“王大人 ,快走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才好想办法啊。”
众人争先恐后,终于远离了这囚牢。
城中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聚往城门处,大臣们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一幕。
“陛下真的打过来了!不可思议!这么远的距离,连我们南楚都进入的这么轻易,实在是可怕!”
吴三片刻不敢耽误,领着一众呆愣的人,顺着小道,向城外而去。
遥遥见了他们的身影,魏兴当即挥手。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如同来时的不可捉摸一般,袭城的将士们悄然退却,徒留满地狼藉。
城内,众兵士拿着手中的兵器,满头雾水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被我们打退了?”
“演的哪一出?头儿,我们还打吗?”
“打什么打?还不赶紧通知王君!快点!再磨蹭说不准又打过来了!”
兵荒马乱之中,城中各自忙碌着。
……
第二天一早,翎泗城中。
最为显眼的城北高台上,一声声鼓声激荡人心,震耳欲聋。
“东陵丁家丁辞大逆不道,趁乱攻入王宫,劫掠王君,擅自登位,还囚禁众多朝臣,实乃大逆不道,该当斩首示众!”
哄!
台下百姓齐聚,侍卫守城将士们一个个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曾邑手持长刀,毫不畏惧,举目望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