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勤政殿。
“陛下都到了,尚书大人如何还不见踪影?”
大臣们左右环顾,忍不住轻声讨论。
一向早来的洛奇洛尚书,今日竟罕见的迟到,还迟迟不见踪影。
自来官员们若是出现此等状况,轻则罚俸,重则罢官免职也是常有的事,却不知这洛尚书会犯这种大错!
陈铭自是注意到空出的位置,他眸光微黯。
下一瞬,却听殿外一声大呼,“微臣来迟,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洛奇双眼之下浓重的黑影,一身衣衫也有些灰扑扑的,发丝散乱,有些形容不整。
官员们反是上殿者,皆需整理衣冠,精神抖擞。
谢兴言对此尤为看中,只一眼看去,已是生出不悦。
“洛尚书,今日陛下可都到了,你却这般模样,怕是有些不妥。”
“如此作为,即便陛下不罚,你也该自省己身,莫要墮了我大夏官员们的颜面。”
洛奇脸色疲惫,连忙叩首请罪,“微臣知罪,不敢求陛下宽宥,自愿罚俸一年。”
陈铭眼神却落在他手中的小物件上。
那物形小巧,椭圆状,又有点火装置,俨然便是后世的发动机模型!
“陛下,微臣昨日同莫迪探讨许久,莫迪果真见多识广,有些东西虽不知是何原理,可却精巧至极,莫大人真堪为微臣知己!”
“您瞧,这玩意我二人昨夜连夜制出来,多番试验,应该能够用在小车上,不过目前还是有些问题。”
“想必再用些时日,必能将此物成功造出来。”
看来洛奇这工部尚书果真没白待,手上功夫着实了得。
只就西方人手中现有的物件,便能举一反三,造出更好的东西。
未来将西方的技术加以糅杂,想必能更能研究出更先进的东西来。
陈铭拍案连道三声“好”。
“爱卿夙兴夜寐,为国忧心,实为国之楷模,不过还是注意身体的好,毕竟未来还要仰赖洛爱卿为我大夏效劳。”
“如此奇物,朕相信以爱卿的能力,定能早日研究成功。”
洛奇见陈铭非但不怪,反而寄予厚望,心中感激溢于言表。
“陛下厚望,微臣定竭尽全力,将西方的这些个手艺门路,全部普及至我大夏,造福大夏百姓。”
众位大臣也深受感动,连连拱手,同声附和。
陈铭满是欣慰,抚了抚下巴,鲜少露出满面笑意来。
却闻殿外忽而传来一声高呼,“禀陛下,南楚使臣八百里加急传信。”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大臣们纷纷转头看向殿外。
风尘仆仆的信使满面尘霜,面色干瘪,唇上多是绽开干裂的死皮,站在殿外双腿甚至隐隐发抖,正拱手俯身,等待着殿内的传召。
陈铭挥了挥手,“传!”
“传使者觐见!”
使者闻声快步冲向殿内,一个踉跄猛然失力跪倒。
“陛下,女帝来信,南楚危急,世家反叛,势头直逼王宫,女帝恐有不患,着人前来呼救,万望陛下出手,救我南楚女帝!”
轰!
满朝寂静无声,众人怔怔的听着使者言说。
临行欧洲之前,陛下便层亲自出马,将南楚整治一番,一众世家财阀才俯首帖耳,不敢擅动。
可将将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竟再次出手,难不成将陛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吗?
陈铭咬了咬牙,怒目而视。
随后冷哼一声,拂袖拍案而起。
“好个南楚,看来是没把朕的话听进去!”
“真当朕的话是说说而已不成?”
大臣们纷纷跪地,连声劝慰。
“陛下息怒!”
“南楚朝中势力复杂,多方牵扯,女帝势弱,难免陷于他们的桎梏。”
“陛下虽曾亲临,但我朝与南楚相隔甚远,难免力有不逮,他们生出反叛之心,亦在情理之中。”
“陛下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那才是最大的不值。”
谢兴言叹了口气,上前相劝。
“陛下,南楚与我朝向来势不两立,虽前女帝已经嫁与王爷,可我等并无缘由直接出手。”
“如今女帝虽求援,但我们贸然出手,怕是不合民心,容易引起南楚的额民愤。”
“陛下三思,还是不要轻易出手的好啊。”
此言一出,瞬间将一众大臣们惊醒。
确如丞相所言,就算南楚的世家叛乱,可这不过是南楚的内务,万万轮不到大夏出手。
擅自出手,容易落人口舌,对大夏万分不利。
连风淮安都出列,连声相劝。
“是啊陛下,丞相言之有理,因南楚劳动我大夏的兵力,着实是有些不合。”
“他们如今内斗,倒是正好省去了我们的功夫。”
“到时候他们内斗两败俱伤,正是我们出手的绝佳时机,如此乃是一举两得,坐山观虎斗,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陛下三思。”
地上跪着的使者满面惨白,几乎晕厥。
他跪着上前,步步哀求。
“陛下,求陛下出手,。万万救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