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骤减,一时间周遭忽而空出大半来,陈铭也得空终于能喘一口气。
黑衣人手中动作仍旧不停,一剑挥下,势拔山兮气盖世,以万钧之力造成巨大杀伤力。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几息时间,教众们四散离开,整个祭坛上空了下来。
远处的护卫们终于能近前,顿时对一众贼人形成包围之势。
黑衣人毫不停留,见陈铭已然得救,立时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陈铭停手,只顾得上瞥了一眼,却根本无从分辨。
曹沐歌终于挤了过来,一边将陈铭拉开,上下连连查验一番,见无碍才放下心来,一边却又十分疑惑朝着黑衣人稽首:
“幸好有这位英雄帮忙,否则今日真是不堪设想。”
“刚刚真的是差一点点,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圣子了!”
感激之余,更多的是一种后怕。
陈铭却盯着那远去的身影,眸光微眯,眉头紧皱,微微摇了摇头。
岛上除了法尔曼之外,应当也没什么熟识的人,却不知是何方英雄出手相助?
不过既能救下自己,自然是友非敌。
此人既不愿现身相见,想来有所缘由。
陈铭安抚性的拍了拍曹沐歌,这才转身,面含冷色的看着一众被围拢在中央的人。
法尔曼见陈铭无碍,终于松了口气,转而右手狠狠一挥,“胆敢对圣子动手,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来人,给本教拿下他们!”
众贼人先机已失,一个个握紧手中的长刃,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
法尔曼自是有所察觉,敏锐转头,正见贝尔右手颤抖着,脚步微微后退。
他冷笑一声,“圣子洗礼这么大的事也敢来捣乱,我倒要看看谁给你们的狗胆!”
“若是让本教发现,定严惩不贷!”
说罢他朝着后方轻轻抬手示意。
最后方一队守卫默默动了动脚步,将贝尔二人的退路已然堵死。
同一时刻,台上的人也动了,约莫百余人尽数被收缴兵刃,横刀向颈。
直到此刻,他们才露出恐惧来。
曹沐歌刚从惊慌中缓了过来,不由得怒目而视,饶是柔弱异常,也挥手提起一把刀,狠狠逼问: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出手?”
“主在上,你们胆敢行此恶事,必遭受百般苦痛!”
被长刃直指要害,那贼子跪伏于地,躲躲闪闪的看向贝尔。
贝尔眼见无法退却,眸含警告,狠狠瞪了他一眼。
法尔曼自是未曾错过这一道眼神。
毕竟在这圣岛上,圣子深得人心,乃为主的代表,教众们皆是忠诚的信徒,怎么可能跟贸然对圣子动手?
而经历今日洗礼,圣子便要彻底成为教会总头领,自然对贝尔和伍迪二人有了最大的约束。
原本他们便心有不满,上次更是借机调开自己要对圣子下手。
今日人员众多,他们更是对圣子存了杀心,若不是刚刚那黑衣人,此刻教会便早已失了圣子,更遑论将来要践行主的意旨!
贝尔忽而浑身瑟缩一下,感受到无尽杀意。
他毫不思索的飞身跃上前去,将曹沐歌的手狠狠一推。
咔嚓!
鲜血四溅,映红了众人眼眶。
贝尔冷哼一声,十分急迫,声音高亢。
“这等恶贼,杀了最好,说什么废话!”
长刃饮尽一人鲜血,像是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时根本难以自控,贝尔接连挥手,将中间几人尽数斩灭。
如此情境,自是激怒了剩余的那些个贼人。
忽听一声高呼:“是他!就是贝尔主教指使,他说了,教会根本没什么圣子,今日礼成,往后他便要当教主!”
贝尔一抬头,连忙看向声音出处,一刀便贯穿那人颈项。
可众人像是忽然被这话点醒,一个个顾不得其他,目眦尽裂的看向贝尔,纷纷高声呼冤。
“法尔曼主教,圣子,我们错了,是贝尔主教命令我们出手,我们冤枉啊。”
“求圣子饶命!我等知错,不该与贝尔主教狼狈为奸。”
贝尔一张脸涨红,周遭声声控诉无孔不入,似要将他淹入汪洋之中。
“胡说!闭嘴!不准污蔑本教!”
法尔曼满面冷酷,冷冷的看着贝尔陷入癫狂之中。
却忽见另一道身影纵身出现,一把夺下贝尔手中的刀,怒斥道:
“够了!还不住手!”
“他们可是你的下属,你就这样对他们!”
伍迪狠狠抛下刀,转而扫视周遭众人一周,似有一身傲骨,全然不肯屈服。
“我们就是不同意他成为圣子,明明是一同创下的圣教,凭什么要让他来控制?我伍迪头一个不服!”
“今日这刺杀,正是我二人指使,那又如何?”
“我们就是不满,你独断专权,凭什么让他越过我们登上教主之位?”
一同控诉,几乎是歇斯底里将一切谋划显露在这阳光之下。
法尔曼眸光微敛,“到了此刻,你们还执迷不悟吗?”